,只求陈千玑能活命。
陈千玑没有遗传到外祖母和母亲的那弯眼睛,她和哥哥的眉眼更像他们父亲镇远大将军陈丰禹,一对凤眼英气许多,发起怒来眼尾一吊,狠劲儿就露出来了。
只是上一世的陈千玑天真单纯、性子极软,甚少发怒,对外祖父母和几个舅舅舅母的话亦步亦趋,以至于被送至皇宫时,还乐呵呵地以为是自己天大的福分。
“外祖母几时来的?这些丫鬟们竟不知叫醒我,害您好等。”陈千玑坐起身子故作娇嗔道。
孔老夫人摸了摸她的额头:“你身子没好全,应当多歇息才是。”
“外祖母,我没事的。“说着陈千玑就没忍住咳了几下。
孔老夫人眉头一皱:“还说没事,这几日你就先躺着好好歇息,我得空了便来看你。”转头又对檀嬷嬷说:“你带几个婆子在院子里守着,任何进来的东西先查验一番再给小姐用。”
“奴婢明白。”檀嬷嬷应了一声。
陈千玑佯装惊讶:“外祖母这是怎么了?“
孔老夫人见她这般心思单纯,只心疼道:“府里不知什么人坏了心思,想要害你。”
门口的丫鬟进来通报:“老夫人,大夫人有话儿要回您,现在在春晖堂候着。”
“知道了,”孔老夫人便准备起身,”千玑你好生养着,这些日子的晨省就不要跑了。”
“嗯呢,待我好些了就去给外祖母请安。”陈千玑乖巧地答道。
孔老夫人走后,陈千玑没在床上多躺,本想出去看看这孔府现在的样子,刚走到院门口,便听到两个丫鬟在议论:“老夫人这哪是关心啊,分明是禁足。”
陈千玑问身边的柳雁儿:“这两个丫鬟是什么时候进院子的?”
柳雁儿看了一眼:“是今年年初大太太送过来的,说我们院里人少,稍高些的叫小桃,稍矮些的叫昔莲。”
柳雁儿是在楚州同陈千玑一齐长大的,上一世为了救自己,以死护主。
陈千玑点点头,对小桃和昔莲没什么记忆,想必也只是两个爱嚼舌根的姑娘,转而又问柳雁儿:“哥哥可还在府中?”
“平哥儿早饭后,去了老太爷书院,估计现在还在那儿。”说完柳雁儿一拍脑袋,“小姐起来还没用早膳,小厨房已经备好了,我去传。”
自陈千玑昏迷后,日日需要煎药,府里便允了顾澜院的厨房开火。
“千玑!”少年的声音清亮。
陈千玑回过头看见陈钊平正急匆匆地跑过来,眼睛倏地朦胧了:“哥哥!“她喊道,声音有些许哽咽,上一世,陈钊平为了给她求情,数次忤逆皇上,大好前程毁掉了不说,还被流放到了凉州。
陈钊平看着陈千玑:“妹妹怎么哭了?“
陈千玑:“太久没见到哥哥了,哥哥在宫中都不托人来个信。”
“宫中规矩多,我这次也是太后特准了才出的宫。”
“哥哥现在在太后身边做事吗?”陈千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不知该如何告知,不如先装作一无所知。
陈钊平摆摆手:“我们去屋里说。”
“妹妹,你还记得当天发生的事情吗?”陈钊平说的是陈千玑落水一事。
但现在的陈千玑距离落水一事已经相去十八年了,当时的情景细节实在是记不太清,她努力回想一下:“我只记得当天三姐姐找我去湖边的亭子画画,我回来时脚下一滑,就落水了。”
“你当时还发觉什么异样吗?”陈钊平问道。
陈千玑沉思着,细想这件事的始末,当年她落水救醒来后,老太太着大太太去查此事,查了月余未果,便寻了个婢女说是在自己面前受了罚心存怨恨,起了歹心,所以才下毒害人。
当时年关将近,过了年又是老爷孔太师的六十寿宴,此事就草草收场了,也不管当中疑窦丛丛,陈千玑想着自己也是糊涂了事,被安抚几句也不深究了。
“若说异样,三姐姐平日与我少往来,且我平日喜画人物,但那日突然找我学画山水,想来也是奇怪。”陈千玑沉默良久才说道。
三小姐孔馥姚是二房庶出,他父亲孔二爷本就是庶子,当年他的生母侧夫人戴琳风头一度压过老夫人,但终究棋差一招,用自己一条命换了一双儿子的周全,除了孔二爷还有个小儿子孔处淮,排行老四,但是孔处淮亲眼见过侧夫人的惨死,深恶这内宅斗争,侧夫人戴琳离世后考取功名去了西北的荆州,一路从知县当上了刺史,虽不在孔家,但依旧联系甚密。
二爷孔处钧早期跟着侧老夫人,学得一身圆滑功夫,虽侧老夫人已不在了,但借着孔家的便利,他的药材生意做得如火如荼。
孔二爷也知道这生意是背靠孔府的名望才能日益兴旺,所以他对老爷和老夫人以及其他几个兄弟也毕恭毕敬,谁也挑不出一点毛病。
二夫人秦知夏出身不高,母家亦是商贾,所以在孔家也是与人随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