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法准确估计迷路耽误的时间。”
“难以理解。”
“嗯……总之,我们不会走得像全速那般快,实际上全速前进也未必能保证时间最短。”露娜轻轻晃动着双腿,“每年‘花礼节’的持续时间很长,这里的商队都不急着第一时间赶到目的地,在旅途中一路寻觅和享受‘芳卉诗人’的赠礼,可能是节日的原始意义,我这么猜的。”
“所以,你们在‘花礼节’会如何庆祝呢?”范宁问道。
“按照我们的教义,‘芳卉诗人’在一年的其他时节都是半睡半醒的,只有夏季会完全醒来一小段时间,所以这是一年中气候最炎热、花香最浓郁、物产最丰富的时节,也是大家载歌载舞、寻觅灵感、追逐热烈激情的时节,据说有相当部分的见习游吟诗人,都是在夏季的‘花礼节’期间技艺更进一筹,获得了她的祝福徽记……”
“不过,除去节日期间的寻常欢庆,也有两个更重要的时间节点,前一个是‘唤醒之咏’,后一个是‘花礼祭’……”
“从字面意义上看后者很好理解,类似于节日高潮的最终盛典仪式。”范宁的指尖敲打着吉他木面,“不过,什么是‘唤醒之咏’呢?”
“同样是一个仪式。”露娜说道,“就是刚刚提到的,用来唤醒处在昏睡状态的‘芳卉诗人’,让盛夏完全降临的仪式……对了舍勒先生,您问了这个问题我才想到,以您的才华造诣,此次缇雅城之行,您完全可以一试机会,没准今年的节日,唤醒‘芳卉诗人’的沐香气者就是您呢!!”
“我?”范宁诧异失笑道,“这和我有什么机会上的关系?”
唤醒一位见证之主?无论是实质上的还是象征上的,都得看性质。若在邪神组织是典型的污染作死行为,在正神教会,又是年年有之的节日祭典,则没有什么问题。
但这不应该是神职人员的职责吗?
“‘唤醒之咏’这个仪式有点特殊,它是开放性的。”露娜解释道,“其原型来自于我们教义里的一个常见致敬环节,稍微具备条件的信众皆可布置,但它的核心在于必须演绎一段用作祷文的音乐……”
“理论上只要处在‘花礼节’期间,处在‘缇雅城’范围,人们的任何一次演奏或演唱都有可能成功将她唤醒,并引发强烈的幻象和共鸣,南国至此彻底开启盛夏。通常,这件幸运的事情会发生在8月的某一天,但出自谁人之手就尚未可知啦。”
这无疑引起了范宁一定的兴趣,他将吉他竖靠在一旁:“听起来是项壮举,以往能达成的,不出所料应该都是造诣非凡的大音乐家?”
“舍勒先生就是啊!!”露娜说到这里,语气带上了一丝由衷的崇拜,“不过,‘唤醒之咏’有一定戏剧性,‘芳卉诗人’的偏好可能与西大陆的权威评价体系不尽相同,时常有名不见经传的音乐家引发回应、一举成名,嗯,让我看看……”
她叠起双腿俯下身子,从藤编凉垫下方的彩色橡木置物格里抽出了一本书册翻开:
“这期《费顿民俗文化读本》杂志有篇盘点类文章,统计了费顿联合公国过去一百年间的‘唤醒之咏’历史记载情况,总体来看,新作首演占比略多于名作演绎,本土的游吟诗人占比又略多于外邦的音乐家。”
“而具体记录,唤醒者本身就是伟大音乐家或音乐大师的,有共计4次1人,此前仅为‘着名’层次或相对更弱的,则是46次30人……您看,论次数比例接近于一比一,论人数则是一比二,这说明‘唤醒之咏’并非大音乐家们的专利。”
“当然,后者那30位音乐家们也因此扬名。盘点文章特意备注了他们往后的简要艺术经历,成长为伟大音乐家的有14位,其中再成长为音乐大师的有3位,虽然他们出名的因素不全是因为‘花礼节’,但这是很高的比例了。”
露娜打开了话匣子,边来回翻页边兴致勃勃地讲述:“这里面就包括比如古典吉他大师托恩、浪漫主义大师洛尔芬、伟大歌剧家多米尼克、缇雅城名歌手库慈、还有传奇钢琴家‘李’,噢!‘李’当年开启世界巡演之初,连续三年在南大陆唤醒‘芳卉诗人’的经历简直为人所津津乐道……”
会长,怎么哪都有你,大新闻都搞到南大陆来了。范宁脸色古怪地眨了眨眼,他的确因为听到过多熟悉的人名而产生了浓厚兴趣。
“舍勒先生,您一定要去试试!!等您获得了芳卉圣殿的最高规格祝福,神职人员们就会推算出‘大吉之时’,在9月的某天邀您成为‘花礼祭’的座上宾,而我则是曾经第一个向您发出礼约的人……”
小女孩沉浸在幻想推演中,突然发现对方在很感兴趣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杂志,而自己却还在自顾自地远远一边翻阅,她颇为不好意思地把杂志递了过去,然后又乖乖地坐回了最远端。
“谢谢。”范宁道谢接过这《费顿民俗文化读本》。
的确只能算“民俗文化”而不是“音乐杂志”,内容太杂,这篇盘点文章的出发点也更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