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笼五蕴金光,瑞云起千丛艳色,大日直垂,云海一片灿灿,辉煌而壮丽。
“太上便在草屋中,请前辈入内。”
使者到此便止步,面露敬畏之色,剩下的这段路,非是有缘人走不得,也见不到那位太上道祖的真颜。
哗啦!日辉遍照,瀚海斑驳,竟自然分开,形成了一条小径,在那尽头,草屋静谧无声。
李昱微微颔首,迈步渡海,沿途浪花翻涌间有点点光华洒落,那是功德之光,整片汪洋都是这样的异力凝聚而成,可赐福平祸,亦可护身万劫不侵,极难得到。
在他来到岸边时,一派祥和自然之景,只听得半空中仙乐盈盈,佩环之声不绝,伴着若有若无的紫气,那草屋门户敞开,显露出其中身影。
那是一位鹤发童颜的道装老者,粗布麻衣,神态平和,只是眸子间有黑白阴阳鱼绕成太极,其余平平常常,仿佛普通之人,感受不到任何特殊的气机。
李昱有感,面前仿佛什么都不存在,只是一间草屋,神念中感受不到其他,可在自己的心灵视角内,太上就平平淡淡的端坐在那里,所思故所在。
这是一种超然的手段,源自其践行的道路。
“混元初判道为尊,炼就乾坤清浊分;太极两仪生四象,到如今还在掌中存。”
鹤发童颜的老者双眼半开半阖,声音苍老而寻常,透发着一股自然,抚平人心中波澜。
在他身周,璎珞庆云,祥光缭绕,满空中有无限瑞霭,直冲霄汉。
“渭水之后李昱,见过前辈。”
李昱行礼见过,对这位名震古史,道家的大贤很是在意。
过往只在书册历史中听闻,却没想到还有活生生相见的一日,对方也强大至极,为人族中流砥柱。
“姜太公之后,坐。”
老人颔首,面前无声无息又多出了一个蒲团,示意他坐下。
这与他现在在无间冥土时的模样截然不同,仿若锋芒内敛,大势暗藏,只在需要的时候迸发而出,掀起狂澜。
“而今,你称得上是这一代中最有希望快速触及不坠的后辈,创法拓展论天六变,得大贤赐福,已是能证明潜力,故我想见你一面。”
他缓缓开口,目的很简单,见见老祭司的弟子,姜太公的后裔,而今的不坠种子,这也是人族高层培养后辈的正常过程,不会吝啬。
长河中的大战还在继续,涉及到了很多,也许异族将会因此而动,禁忌族群将要反扑,要做好后续的打算。
“不知另外两大脉之主如何了?”
李昱思量,三脉立道传法,而今太上先行一步,难道不该是两外两人才是最接近的种子吗,怎么落到了他身上。
“他们二人已有王座,只待登临,世尊道友在孔雀族附近的疆域中游历红尘,而天父道友则在光明族疆域内收揽信徒,他们对此很有想法,成道在此。”
太上抬指一点,凭空勾勒出两道身影来,一者面容慈悲,披百衲衣而赤足,行走在五行大地上,仿佛要以双脚丈量诸天,在他走过的路上,每一步都有一朵金莲盛放,托举卍字符。
而另一人则是轮廓深邃,长发白衣,浑身上下都笼罩在神圣的金光中,双手下垂而掌心向前,一脚在前踮起而一脚在后,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姿态,仿若一座浩瀚神国降临,内里祷告声无尽,还有光明族般的生灵振翅而飞。
两人各有风姿气韵,天灵之上更有朦胧王座高悬,只待更进一步登临而上。
“莫非是要收服大孔雀明王,度化光明族当天使?”
李昱心中一动,联想到了这两位流传于世的事迹,当初见到光明族时的确颇感熟悉,如今看来就是后世天使的原型了。
该不会被天父给举族度化了吧,成了虔诚信徒···
“日后总有相见之日,今日你我一见,亦是合乎大势,我赠你道德之言,非是经文传承,亦非秘法神通,但却是天地大势至理,妙用自有。
但须知此乃道德之言,而非你之言,或有启迪,或有变化,但谨记莫要因此而自乱道途。”
太上没有再多言,只是缓缓在身前一拂,掌指间紫气盎然,功德金光点点,这万古诸天都仿佛在他的掌握之下,他看透了某种本质。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
伴着道德五千言显露,天地一下明亮,黑白光点飘落,玄黄低垂,紫气凝聚,文字化作书籍,悬浮在了长河节点中,环绕李昱而飞。
此刻,那老者的身影逐渐虚淡,直至不可见,仿佛自始至终都只是心灵的映照一般,草屋内没有两个蒲团,也没有两个人。
只有李昱一人推门而入,坐在了蒲团上,被紫气环绕,功德护体。
这是那位使者所遥遥望见的,也许有缘,也许无缘,自是见而未见,不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