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刷着绿漆的教室,零零散散地坐着三十人,前后左右都隔着些间距。
铃声响起,除了最后一排吊儿郎当坐着的那一位男同学和他旁边酷似酣睡的女同学外,再无一人抬头观望。
奋笔疾书之下,其余人又磨蹭了十来分钟这才陆陆续续地交了卷。
第二位老师已经在门外站了几分钟,除了那位男生,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
就连监考的那位老师也都整个心思扑在考场上,完全没看见门外的同事。
男生冲他笑了笑,而后又偏过头,继续打量着他旁边那位伏在座子上的女生。
白色泛黄的上衣短袖和墨绿色的松紧裤是这里每个学生的标配,但值得注意的是这里的每个人手上都戴着一个金属制成的镯子,泛着银白色的光泽。
直到所有人都交了试卷,监考老师这才走出教室,与门外的同事擦肩而过。
他脸上是一副臭脸,好似还在因为大部分学生延迟交卷的事弄坏了心情。
对于同事,他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毕竟他心里还有怒气。
倒是另外一位脸上看不出来太多的波澜,反而挂着笑意。
只有最后一排的那个女生,她从最初就没有苏醒的迹象,以至于错过了这学期第一次也是最重要的一次测试,因为往后只有实战,而非纸上谈兵。
她就一直将额头抵在自己的手臂上,整张脸都埋在桌子上,没有砸吧嘴,没有闷哼,也没有因酥麻而晃动,更是没有呼吸。
这哪里是在酣睡,分明就是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
教室里没有任何吵闹的声音,不知道哪来一股燥热,不少同学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就算是吹着空调也于事无补。
第二轮任课的那位老师下达了指令,将两张桌子合并在了一起,以此来达到分组的目的。
这次测试是实践测试,需要两人一组,不多不少刚好十五组。
而这个教室里最扎眼的莫过于左边最后一排的那两个人。
擦的锃亮的皮鞋踏在地板上,成为了这间安静教室里的绝唱。戴着一副银色方形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老师正在向他们走去。
那位男生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对上老师的眉眼一点也不显得慌乱,反而用手撑着脸,偏头望向老师,等待着他的问话。
“祁季渊?”斯文的老师略微扶了一下镜框,眯着眼看了一下他带在手腕处的开口银色手镯道。
被点到姓名的祁季渊稍稍颔首示意,用以表示老师没叫错名字,点到的是他这个人。
老师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随后眼神飘到了他同桌身上——那名还未苏醒的女生。
“她……”这位老师的话被广播中的女声打断。
“考试开始,请各位考生立即前往试炼场接受检阅,检阅时间为两小时三十分钟,请各位考生立即到场,中途不得离开考场!”
“去吧。”老师发了话,余下同学井然有序的离开了教室,只有一个人丝毫没有起身的迹象。
这女声播报了三遍,祁季渊觉得耳朵边终于清静了点,他刚刚被吵得头疼,现在需要缓缓。于是只好拿眼睛盯着老师,等的他重复刚才被打断的话。
这位老师只看一眼就知道是那种好相与的,面色柔和,嘴上还好心提醒道:“看来这场实践考试你没有同伴了。”
“唉!”他耸了耸肩,收起来那一副不着调的样子,故作哀声叹气道:“没办法呀,谁让我运气不好,倒霉呢!”
某人不情不愿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一脚勾住身后的凳子往后挪了几分,眼眸里含着几分真诚,微笑道:“老师贵姓啊?”
“免贵姓吴。”
“哦,吴老师啊~”他刻意将尾音拖得很长,语调上带了些亲昵。
和这里的老师打好关系那可太重要了,说不定还能得到什么神秘提示。眼看上一位老师就一脸的凶像,叫人不敢轻易接近,他还得再观望观望。
吴老师笑容的弧度更为明显了,只嘱咐了一句道:“快些走吧,别迟到了。”
祁季渊刚走出了几步,而后又退了回来,弯着腰变着角度想去瞧瞧他那同桌的脸。三秒后只听见他发出了“嘶”的一声,一下弹出了好远,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别磨蹭了。”
“老师再见。”一只白净的手在空中晃动了几下,离去时的身影显得慵懒。
吴老师在他离去后,收起来笑容,在那女孩的桌子上敲了两下。女孩的手白的不像常人,握住她的手仔细端详,便觉她肌肤僵硬,手掌手腕处丝毫找不到有血管分布,她身上没有活人的气息,也没有那个镯子。
莫不是系统出故障了?吴老师心里嘀咕着,又在教室里坐了莫约半小时,确定了这女生不会苏醒,他于是关了空调打开窗户起身出门,这空荡的教室里现在只剩下这角落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