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以下犯上,对郡主恶语相加,不知姜丞相该如何处置?”顾南亭轻哼道。
“王爷恕罪,是下官管教不严。”姜丞相连忙赔礼道歉,话毕指了那丫鬟出来,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了!”
丫鬟何曾见过这么大的阵仗,被姜丞相的一顿呵斥给吓哭了,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
“嫣儿,你过来。”
姜嫣听见她爹叫她,心知准没什么好事,耷拉着身子缓缓踱步过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儿只是不小心撞了定远王而已,谁知他如此小杜鸡肠。”姜嫣应道。
定远王回道:“如此最好,省的本王以为三小姐跟了本王一路,对本王心怀不轨。”
“谁对你……嘶”姜嫣的辩驳被迫咽进了嘴里。
“混账!”
两人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
姜丞相气急,一个大耳刮子随之扇在姜嫣的脸上,她不禁后退踉跄了几步,可见姜丞相用力之大。
“如此不知礼法,为父这十七年来就是这么教你的?”
丞相府里的小姐竟然不知廉耻,公然在自己亲妹妹的丧事上勾引其生前的未婚夫,还反被其羞辱,这话若是传了出去,他丞相府的面子里子可都丢光了。
一旁看戏的姜璐扬了眉角,开口嘲讽道:“爹,妹妹从前跟着她那便宜娘亲野惯了,早已不将什么礼数廉耻放在心上了。”
“姜璐,积点口德吧,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姜嫣抹了嘴角,右半边脸红了大半,心中气血翻腾,她看向姜丞相,指着姜璐嗤笑道:“你也还知道是我父亲啊?当年我母亲死的时候怎么不见父亲出来管教她母女俩呢?”
姜嫣的母亲是姜丞相曾经在乱葬岗捡回来的,她母亲野性难驯,狼口夺食的事情也没少做过,偏偏这一颗心给了出去就收不回来了,最后也没落得个好下场。
一时无话,姜丞相面色难堪极了,就算是皇帝与定远王在场也不好多言,连清官也难断其家务事。
“来人,将二小姐带下去禁闭一月!”
她立马便被下人架住身子,动弹不得。
“陛下见笑了。”姜丞相道:“还望郡主海涵,下官代小女替郡主赔罪。”
话间,姜丞相朝喻寒惜行了个大礼。
“爹爹,您这是……”姜璐见姜丞相在为姜嫣道歉,不由得急了,要道歉也应是姜嫣那个惹祸精道歉。
“你闭嘴。”姜丞相捏着眉心,连带姜璐也一并呵斥。
她这才知自己爹爹是真的动怒了,顿时偃旗息鼓,化作了闷响。
姜丞相礼数赔之后仍见喻寒惜无所表示,一时无法,只能干杵在原地。
“好了,寒惜郡主,姜丞都已如此赔礼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皇帝此刻终于发话了,解了姜丞相的尴尬处境。
喻寒惜上前一步,回话道:“陛下恕罪,并非是臣气量狭小,属实是这姜小姐出言不逊,故意污臣清白,若是道歉,臣只接受姜小姐的赔罪。”
话已至此,皇帝的目光落在了姜嫣身上,喻寒惜给了一个台阶给她下,那此事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没错。”姜嫣执拗道。
“你……”姜丞相指着她,手指都有些发颤。
他对这个女儿平时疏于管教,却没曾想她竟反叛到了如此地步,连皇上的话都不放在眼里了。
“老臣罪该万死!”姜丞相伏跪在地,就差老泪纵横了。
姜璐随即被她母亲宋悦拉下一同跪着,丞相府内众人也赶紧伏跪在地,手覆地,以额心覆手心,屏息凝神,连个大气都不敢出。
如此一来,在场站立的人便只有皇帝,定远王,郡主,和红肿了半边脸,什么也不是的小姐姜嫣。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着实是姜嫣不曾想到的。她右边的脸颊隐隐作痛,牙齿仍在麻木中,偶有酸感。
眼眶泛红了一圈,她却强撑着站地笔直。
她可是个穿书者,是接受过现代教育的大学生,怎么可能被这些小事情打垮?
“那你说说看,你为什么觉得自己没错?”皇帝负手而立,对于这件事情他似乎显得格外有耐心。
姜嫣刚想反驳,话却说不出口。确实是她大意了,撞人在先,失言在后。
而此时剧情才刚刚起步,她若说这喻寒惜是个茶味顶尖的白莲花,那他们不仅不信还可能连听都听不懂。
不得不承认,她这次确实是鲁莽了,今时已不同往日,这全书中只有她一人是上帝视角。
皇帝紧接着道:“可是你先追着定远王跑的?”
“我没有!”
“那定远王为何说你尾随他一路?”
“谁尾随他了?我正好出来散步难不成也不行了吗?”
“行啊,只不过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