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西京来的,士兵瞬间瞪大了双眼:“真的是西京来的?”
单南桓点点头:“正是。”
这时候通报的士兵也跑回来:“这位老伯请。”
另一旁的士兵指着单南桓道:“他是西京来的。”
士兵闻言:“我再去通报。”
没一会,士兵小跑着回来:“将军说一起。”
老伯和单南桓一前一后刚进入跨入纪家的门。
就听后面士兵道:“你们干什么的!”
士兵把跟着单南桓的北蛮人拦下了。
北蛮士兵看着单南桓,使出一个威胁的眼神。
单南南桓连忙低下头:“他们是小人的随从,是一起的。”
士兵看出有些不对头,哪有随从对主子这么不敬的。
“既然是随从,那就在外面候着!”
北蛮人眼露凶色。
单南桓立即作揖,跟着老伯进去纪家小厅。
屋内大堂是接待有身份的贵客,他们这种算不得贵客,只能在小厅等着。
单南桓摸了摸怀里的册子,他要是没有用那个药该有多好。
纪将军从屏风后走来,虽然头发白了不少,但却看着身强体健。
老伯率先跪下,双手扶着地下跪叩头:“小老儿拜见大将军。”
单南桓也跟着撩袍单膝跪地:“晚辈拜见纪将军。”
纪怀昌看到单南桓跪下的姿势,眉头一动,这真是标准的跪拜之姿啊。
纪怀昌不动声色道:“赶快起来吧。”
纪怀昌笑着对老伯道:“老哥哥看起来跟我年纪差不多。”
老伯坐在凳子的边缘,样子有些拘谨。
听到纪将军询问,立即直起身子憨厚道:“小老儿今年六十七了。”
纪怀昌笑道:“那我这声老哥哥叫的不亏啊。”
老伯有些不好意思的憨笑着:“纪将军,您折煞小老儿了。”
这一来一去,没一会老伯就和纪将军欢快的交谈起来。
从云州的冰天雪地聊到御寒的衣裳,又从粮食聊到怎么储藏东西过冬。
老伯越说越激动,一边说着一边回忆,最后还留下了眼泪。
“哎,燕云十六州的老百姓难啊!”
“粮食一年就一季,要是赶上干旱,那真是颗粒无收啊。”
“况且为了能过冬,地里也不能全种粮食。”
“还要流出来种棉花,不然冬天真是过不去。”
“那边也不像建康这么热闹,夏天原本还能做些小买卖,但北蛮人隔三差五就打劫一番。”
“他们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啊。官府也总是不了了之。好多人家的姑娘都被他们掳走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时间一长,做买卖的人越来越少。”
“入了冬,虽然北蛮人来的少,可又实在太冷了,没人能在外面站的住脚。”
“所以冬天做小买卖的人更少。”
“冬天要是不想挨饿,就得去山里狩猎。”
“大雪封山,进山十有八九都会迷路,迷了路没几天就要冻死。”
“但是饿极了,也只能进山。”
“我当年在山上虎口之下救过一个人。”
“那人像书生又不似书生。”
“他醒来后想报答,但他又身无分文,听说当地人进山容易迷路冻死,他就将一张地图送给我。”
“这地图很详细,哪里有悬崖、哪里有什么动物出没,都有标记。”
“我也正是靠着它,每年冬天进山,都能带着猎物平安出来。”
“但是没几年,不知什么原因,当地官府封山了,还说:上山者,格杀勿论。”
“也不知那山上到底出了什么事。”
“有过了三年,赶上两个荒年,庄稼地里颗粒无收!”
“全家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就往南边走。”
“路上遇到了现在的东家,他当时马车都被人掠走了,人也快不行了。”
“我救了他,他就带着我们回到建康。”
“我们全家这才有口饭吃。”
纪将军感叹似的点点头,后又问道:“老哥,您东家是做什么生意的,竟然到去那么远的地方做买卖。”
老伯道:“东家是做马匹生意的。”
“北方的马耐力极好,吃的也不挑食。东家从前都是从北境买种马回来配的。”
纪将军略谈有所思的点点头:“那地图您现在还有吗?”
老伯立即点头:“有、有,这东西又不占地方,以前凭着它我们也过了好几个冬天。”
“小老儿一直留着呢。”
说着,老伯从怀中拿出一包东西。
外面是用油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