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颓废和绝望。
他既不让人碰他,也不让人碰单婉的棺木。
他就那样依坐在单婉的棺木旁,头轻轻的靠着冰冷的棺木,就像是曾经把头靠在单婉的肩膀上。
嘴里呢喃道:“婉儿、婉儿......”
纪初雁担心玄明基的身体,上去想劝说几句,却被卫同拦下:“王妃还请回去歇息吧。”
卫同知道玄明基的心思,谁劝说都行,唯独纪初雁不可以。
“可他这样自己折磨自己,又是什么道理!若他有什么闪失,你担当得起吗!”纪初雁愤愤不平,把气都撒在卫同身上。
她心疼玄明基,但更恨单婉,她死了都不安生!还能把殿下折磨成这个样子!
卫同并没有被纪初雁呵斥吓到,他只淡淡的对纪初雁回道:“主子对您颇有微词,属下会照顾好他,王妃请回吧。”
“你!”纪初雁不服气的看着卫同,卫同这话揭穿了她的痛处,但现在最大的障碍已经没了,他们以后有的是时间。
“若殿下有什么闪失,拿你是问!”纪初雁撂下这句便气呼呼的走了。
随后纪初雁对蓝枫道:“去查查,到底是什么人绑架了她!”
蓝枫脚步一停:“还要查?”
纪初雁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我担心殿下回头怀疑是我做的,我纪初雁还不屑于用这样的手段,若能查出来,也算是帮殿下出口恶气,殿下应当也会对我......”好些吧。
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但蓝枫知道小姐的心思:“那属下这就去安排人去查,但迎接圣驾的事也耽误不起。”
纪初雁回头看了看还守在单婉棺木旁的玄明基,眼眸中全是心疼:“等殿下缓缓,我们再走吧。”
不知为何,蓝枫一看到她看玄明基的眼神,心里总有些说不出的不快,他想了想,大概还是替小姐觉得不值吧。
他一拱手,眼中闪出一丝不情愿:“是,属下这就去办。”
也好,借着调查的机会,把所有痕迹全部抹去!让玄明基后期也找不出任何证据!
纪初雁长叹一口气,正要继续走,就听到蓝枫在身后说道:“小姐好好休息,所有的事,蓝枫都会为小姐办好。”
纪初雁刚想转身纠正蓝枫,不要叫自己小姐,但一回头,蓝枫人已经走出很远。
“这个死脑筋,改个称呼这么难吗?”纪初雁无奈的摇摇头。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也要回去好好理一理。
天色渐晚,玄明基身上披着卫同给他拿来的大氅。
玄明基看着被风卷起的尘土,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对卫同问道:“你当时不是说婉儿的行李都在马车上吗?那件狐裘呢?”
卫同看到玄明基开口了,立即回道:“狐裘在,属下这就去拿。”
不一会儿卫同就拿来了狐裘,狐裘在玄明基养伤期间就被单婉清洗过,虽然不似以前雪白,但是上面的血迹都干净了。
玄明基的腿冻得有些麻木,卫同扶着他站起来,他拿过狐裘为棺内的单婉仔细的盖好。
卫同不知殿下是跟他说话还是自言自语,只听殿下口中喃喃道:“她怕冷,盖上狐裘能暖和些。”
又一阵北风呼啸而来,卷起的尘土随风飘扬。
那个意气风发,嚣张纨绔的王爷,此时不但气焰全无,还有些唯唯诺诺,神情怕极了似的。
他弯下腰,怕风沙迷了她的眼,小心翼翼的用袖子挡住棺内单婉的脸。
卫同看到殿下这个样子,心中跟着痛起来,若世上能有让人起死回生的药该有多好。
风停了,但玄明基替单婉挡着的手并没有收回来,他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他的婉儿。
“婉儿......”几滴泪顺着他的脸颊流到单婉的脸上,又从单婉的脸侧没入她的耳后和脖颈。
他伸出手轻轻的擦掉那几滴眼泪,顺着泪痕又用手指擦去她耳后和脖颈的泪痕。
突然,他的手指一顿,停滞了片刻。
卫同担心殿下想不开,小声道:“主子、别看了......”
玄明基收回手,就势也收回了狐裘。
他站起身,目光凝视着棺材内的人,良久才对卫同道:“盖棺吧......”
“是!”听到这句话,卫同也终于放心了。
卫同立即跳到棺木后面,手掌放在棺盖一侧,用力一推,棺盖便发出沉重的声音。
玄明基背对着棺木,像是不敢多看一眼似的。
卫同盖好后,玄明基才再次转过身。
他神情疲惫,手搭在棺木上,有气无力道:“明日请人找个风水宝地,好好给婉儿安排下葬。”
“是。”此时卫同总算是彻底放心了。
“主子,外面风大......”卫同担心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