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的大公子,是陈文珺的大夫侍所生,他嫁的妻家同样是在牡丹市的孙家——珠宝行业的翘首。
这次孙家女也同夫郎一起前来贺丈母娘的寿。
小夫妻两准备的是孙家最新推出的一款珠宝首饰,仅此一套,价值昂贵,可见孙家对陈文珺这位丈母娘的重视。
陈文珺高兴地点点头,搂着跟小夫妻俩一起来贺寿的外孙女,连声道:“好好好!我儿有心了!”
接到姆父的眼神,小孙女忙从外祖母怀里起来,站到陈文珺跟前,恭恭敬敬地磕头拜寿:“祝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一连串的吉利话从小孩子利索地蹦出来,活泼伶俐的声音听得陈母甚是开心:“卓儿乖!快起来!”
她随手塞给小家伙一个大大的红包,一旁站着的大夫侍笑着打趣道:“你倒好!外祖母过生日,你反倒拿了红包!”
这世界生育不易,子嗣艰难,所有人都十分重视后代。陈文珺更是喜欢小孩,早早就给这些小家伙们准备了很多红包。
听到外祖父的调侃,小女孩小脸通红,转头害羞地扑进了姆父的怀抱里,埋着小脑袋不肯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不妨事!小卓儿跟外祖母一起过生日!”陈文珺爽朗地说道。
大夫侍借此嗔怪地瞪了妻主一眼,甚是风情,一向精明干练的男强人形象竟让人惊艳了几分。
至少陈文珺是眼前一亮的。
他跟着她在商场出生入死那么多年,情谊深厚,只是这两年又进了新人,反而忽略了他。
陈文珺不免心生愧疚,心底泛起阵阵涟漪,对着大夫侍温声道:“今晚回你院里歇着,你吩咐人准备一下。”
大夫侍嘴角绽放一个浅笑,大大方方地回道:“那好。我一会儿让人收拾一下,再炖一盅人参燕窝汤备着。”
陈文珺满意地点点头,老大做事向来是最合她心意的。
一旁端坐着的陈正君面色不变,依然浅浅笑着,适时端起茶盏浅酌了一口。
这时,陈思洁与陈思远两兄妹上前,照例恭恭敬敬地跪下磕头,并拿出他们准备的生日贺礼:“母亲,这是我们一起准备的海棠春睡图,希望您喜欢。”
陈文珺向来喜欢这些古玩字画,见这次他们竟拿来了古迹珍品,眼前一亮,连声称赞。
陈思远得意地抬起了下巴,看向一旁的兄弟姐妹们。
果然还是姆父有先见之明,早早准备了这副画。
之后几个孩子纷纷送上了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就连最小的只有五岁的陈思琼都颠颠地送上了自己制作的全家福,逗得陈文珺合不拢嘴,得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而这时,唐泽还未出现。
二夫侍在一旁貌似不经意地开口:“阿泽怎么还没来?不会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吧。”
陈文珺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起来。
注意到妻主的脸色,而夫侍继续道:“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妻主生日宴都不见人影。”
话音未落,人就走了进来。
陈文珺沉着脸看向走进来的少年,刚想发火训斥一顿,就被陈正君劝住了:“妻主,今天这样的大日子,就不要跟阿泽计较了。他不过贪玩了些。”
“哼!”她一甩袖,又坐了回去。
唐泽目不斜视,对那一群大大小小视而不见,径直走到陈文珺面前,拿着盒子就怼上去,也不像其他人那样恭敬地磕头祝寿,东西塞到他妈怀里之后,他就大赖赖往旁边的沙发上一坐,不动弹了。
陈文珺使劲瞪着他,奈何人家眼神都不回一个,她都快气笑了。
搞得跟他生日似的,还得她再三去请人回来是吧?
不过这臭小子居然记得准备礼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平时不气死她就好了。
她随意瞥了一眼长条形的盒子,应该是幅字画。
陈文珺下意识地放轻动作,不像那臭小子一样暴殄天物。当打开看到那副千里江山图时,目光一顿,凝视许久,脸上的表情都凝重了。
这副本就是她家祖传的藏品,在她儿时就被变卖了。
没想到竟被她儿子带了回来。
陈文珺心头复杂,这幅画见证了陈家的衰落,现在陈家崛起之时又再次回到了她身边。
难道是天意吗?
在场众人眼神一变,彼此对视一眼,谁都不想这时候去触陈母的霉头。
只有唐泽这个无法无天地,冷声开口:“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他向来不喜欢这种假惺惺的场合,更何况之前陈母让他滚,他还记着呢!
哼!
少年的冷酷的嗓音将她从往事中拉了回来,陈文珺怒瞪着他:“你还想上哪去?今天给我老实待着!”
唐泽不情不愿地留了下来。
实则嘴角微翘,显然心情好得很。
这时,魏管家突然进了大厅,通报道:“家主,欧阳静小姐到了。”
陈文珺一边连忙吩咐魏管家:“快请快请!静小姐不是外人,快让人进来。”
一边立马起身,似要亲自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