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幽谷的路上,萸落兴致恹恹,想来应该是很开心的才对。不知不觉,来到了第一次和元厶北大打出手的荒郊。
收起腾云,萸落站在半高的山坡上,看着底下荒芜的景象。那天……在这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原来时间已经过了那么久。
“你在等我?”背后想起低沉的男音。
一瞬间,萸落以为是且顾来了,可这声音与他的温文尔雅一点都不沾边。声音并不陌生,萸落没有回头,但已经警惕起来。
夜岑慢慢走上前,看萸落戒备的模样,有些好笑,“这么怕我?”
萸落退后几步,保持着距离,开始后悔来这里了。既然没办法装死,只能硬气些回嘴:“魔尊大人这么空闲,看来魔界无事可做了。”
“呵,还是那句话,魔界女主人的位置是你的。”夜岑目不转睛地看着萸落。
实在是想不明白,当初不过是一句唬炎蚩兀的谎话,后遗症居然拖到现在。萸落略感头疼,“我……就算我……魔界的人会允许自己的魔尊娶一个神仙吗?魔尊大人,我说过了,那只是一个误会。”
“你只管来便好,不用担心魔界的什么,我会摆平。”
萸落有些急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不是,你怎么就听不懂呢?那只是一个误会,我为我当时的莽撞道歉,不该以此开玩笑。”
“你……现在别无他选。”
面对夜岑的直白和霸道,萸落不知道怎么应对。
仙魔两道有别,中间隔着太多太多,就算今天他们两个的身份都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也难以自在。更何况男女之事,还不在萸落的考虑范围之内。
“魔尊大人,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不过他,那还逃不过吗……
“回幽谷吗?”
“不烦魔尊大人操心。”萸落冷言相对。
“不要回去了,就算你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萸落回头,疑惑地看向夜岑,“什么意思?”
“幽谷上上下下都已经被天兵天将包围了,查出堂堂松青派居然在豢养魔徒,与魔界牵扯不清。”夜岑缓缓道来,每一个字都牵动着萸落的心绪。
怎么会这样……照理说,派内告诫过知情弟子不可外传,也早早地将事态压下,怎么现在突然就暴露了?
“既然如此,我更要马上回去,多谢告知。”说罢,萸落欲腾云离去。
夜岑再次阻拦了她,一道结界横在萸落面前,“我说了,你回去帮不上忙。”
“夜岑!”萸落气急,“就算我什么忙都帮不上,也好过现在我和你站在一处,若是被人看见那更是有口难辩!”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不安感油然而生,莫非眼前就是一个圈套?
萸落愕然:“你……是太清的狗?”
夜岑轻哼一声,眉头微皱,显然对萸落的形容词感到非常不满,说:“狗?呵呵呵,不过各取所需罢了,他还不配指派我做事。”
语毕,这片荒郊再一次迎来了它的热闹巅峰。
太清真人携带一众望天教教徒逐渐靠近这里,细看清,为首的还有多偃仙君。
这一刻,萸落的心仿佛沉入了万丈深渊,愣愣地站在,无力感充斥着整个脑子。不仅后悔来这里,更后悔自己的松懈。
多偃仙君能被玉帝选中,作为彻查天庭细作的主事人,正因为他是一个刚正不阿之人,眼里容不下任何沙子,如此,才可尽心竭力揭开真相。
萸落和夜岑站在一起,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气氛好似在洽谈什么。而松青派正被查出豢养魔徒,很难不让人联想他们之间的洽谈内容。
“罪仙萸落,你在此做甚?”多偃仙君问道,亲眼所见,且听听萸落还能如何为自己辩解。
萸落轻蔑一笑:“我说我是落入了圈套,在这里等着被你发现,你相信吗?”
多偃仙君自然不信,给了她机会,但却死性不改,凛然道:“死到临头还在嘴硬,果然,松青派已然无药可救。”
太清真人出言反对:“仙君仙君,上清一个人的错不要波及整个松青派,我师父可不曾想把掌派谕令交给他之后居然会出这样的事。”
多偃仙君咳了一声,默认了太清的说法,“上清真人上梁不正下梁歪,罪仙萸落助力妖王破印在先,与魔尊私会在后,依旧大言不惭,不愿悔过,来人——”
“等一下!”萸落高声喝道,“多偃仙君,你怎么说我都没关系,凭何与太清一起抹黑我师父?”
太清真人不以为然,颇为自得,“抹黑?今日玉帝亲临松青派,迎接他的却是数个入魔的弟子,本以为是巧合,可玉帝随便一问,竟发现松青派早有好几个入魔的弟子了,上清特意瞒而不报。你说,这上梁正吗?”
玉帝亲临……
“太清,闭上你的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