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顾收回手掌,还没说话,土地就尴尬地恭迎上去,哈着腰说:“青帝殿下,这神树怕是从来没见过您,现下正怕生……不敢出来吧。有眼不识泰山,您……您别跟这不长眼的一般见识。”
也不知这树灵是怎的了,土地奇怪得很,今日对树灵而言,同样是个难得的机会,怎的还做梦有朝一日天庭主动传召不成?还连带着自己要担心受怕,万一青帝殿下发怒了呢?
可是,不管是否见过青帝殿下,身份均已摆明,话也说道这份上了,树灵还不现身,萸落越想越有蹊跷,于是萸落也将手掌贴上树干,用灵力探寻着。
果然,这颗榕树是空的,根本没有树灵住在这里。
或者说,树灵失踪了。
萸落和且顾对视一眼,刚刚且顾没有把话点明,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
看这土地的模样,估计也不知道树灵的事情,问他无用,多一个人知晓此事,反倒不妥。要想孕育出这样一颗粗壮的榕树,时间定是十万年起步。算起来,树灵的年纪可能比萸落还要大。所以,这树灵在左杨山待的日子,可比土地久多了。
且顾神情严肃,与土地说着无碍,土地也不敢再把话题往榕树上引。赶忙纳来祥云,带着二人离开此地。
实则,且顾一路也未对土地说几句话,萸落跟在身边也不曾开口搭话,虽然未亮身份,对土地来说也是个主子。二人皆神色庄严,土地汗然,不敢再耍什么滑头。
悻悻地介绍完左杨山,送走两尊大神,土地的内衫早已湿透。好似也没有讨到什么便宜,早知不拦这趟活了,土地一直回想,担心有什么细节是自己忽略了,惹得贵人不悦。
告别土地,二人又前去梵天口。这一趟左杨山之行,也不算毫无收获。
“殿下,您可有什么头绪?”萸落问道。
虽然当前还没有卡上榕树树灵和天庭细作之间的关系,又在此事件中当中充当何等角色,但是萸落相信,之间定有牵连。
且顾看着萸落,她说话的时候会不自觉地靠近,眼睛直视对方,若在心虚说谎的时候,眼神即便不飘忽,身体却是僵着慢慢远离。
“左杨山的树灵,许是巧合,但眼下,太多的巧合,却极有可能都是蓄意而为。”
树灵也可以修炼成仙,但是植物精怪自萌发神识起,就比动物精怪要慢许多,动物可以自由来去,但是植物却受困于环境,迁移起来没那么容易。
在还未正式修炼出人形之前,树灵是不能离开本体太久的,不然本体只能是依附土壤存活而已,灵气无法聚集则渐渐的失去灵性。
“殿下,我们今日运气好,撞上了树灵不在。要不要派人守着左杨山,看树灵什么时候回来,这样也能推测它去了哪里?”好像也没其他更好的办法,萸落歪着脑袋想着。
且顾见状,伸手将她的脑袋扶正,“不用,守株待兔反而被动。”
萸落被这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吓了一跳,“我……头上有东西?”
不知怎的,且顾刚刚像是神识脱离了本体,不免代入了树灵离体的状态,这个动作也把自己吓了一跳,轻咳了一下,“嗯,已经弄掉了。”
萸落以为是左杨山的叶子还是花瓣掉落在头上,自己没发觉,可是……且顾刚刚那一下也没看有什么从头上拿下的……总不会是因为越来越靠近梵天口,风刮得大,一眨眼功夫就被吹落了吧?
梵天口与诛仙口中间约莫隔了五十丈宽,其实就是隔壁的位置。
周围没有任何景观,白茫茫一片,仅在外设立结界,命天兵天将把守。两个口子像是野兽吃人一般,闪着红光,越靠近,口子散发出来的戾气越重。倘若是寻常小仙,怕是光靠近口子,也会被戾气刮伤。
再说,不管是哪个口子,都是修仙者的噩梦,谁会来此闲逛?这真的不小心落入诛仙口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萸落珍惜自己好不容易修来的道行,愣是不敢上前,离得远远的不动。且顾看她这副胆小的样子,不经意扯了扯嘴角,“有我在,你怕什么?”
这时候就不要逞英雄了,萸落讪讪道:“小仙修为低下,可不比青帝殿下。”
且顾给自己和萸落捏了一个结界,结界之内风平浪静,戾气根本进不来。既然如此,萸落也只得无奈上前,和且顾一探究竟。
两百年前,且顾一人掉入梵天口,为何把守的天兵天将没有阻拦?
有一个想法闯入萸落的脑袋,难道是有人在去左杨山的必经之路上设立了幻境,让且顾误以为自己是在去左杨山,可实际上却踏入了幻境来到了梵天口的路?
可转念一想,这个猜测是不成立的,且顾怎么会没有辨别幻境的能力呢?
不过,又还能怎么解释这个事实呢?
萸落还是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且顾,并且又提出一个新的猜想:实际上,且顾原本要走的是诛仙口的幻境,但是被且顾挣脱了,混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