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剧情【选中】了吗?
她闭着眼睛,脑海飞快运转。
有几根长长软软的毛发垂落到她的脸上,痒痒的。
“额……”
低微、含糊不清的话符从上方传递到她的耳边,好像是女人的□□,口齿不清的描述,伴随着垂落的毛发划过她的脸。
沉闷的□□声与周围同伴们的呼吸声融合在一起。
黑暗中,言归知道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守夜的人一定也陷入了昏迷,不然不可能会这样安静。
她也是普通人,会害怕,会怕死,怕永远留在这种荒郊野外——以那种东西的身份,像王子毅口中的周海儿一样。
上方距离她很近的呢喃声。
她睁开了眼睛。
俯视她的是女人一双凸出的纯白色眼球,巨大的视觉冲击让她差点提不上一口气。
女人的身体像蜘蛛一样以扭曲的姿态贴在天花板上,脖子又软又细,长蛇一般挤着头颅挂下来。
女人垂着头与言归对视,两人只有四五厘米的距离,女人蓬乱的黑色长发垂落,挂在言归的脸上、脖子上。
那张脸如果不这么惨白灰青,也许算得上秀丽。
女人的脸和嘴唇都如刷上白漆的墙面,眉毛稀稀疏疏,她的眼眶占据所有的眼白,整个头都仿佛被白纸糊住。
她可能感觉到言归睁开眼睛与自己对视,她的嘴巴张开,言归清楚地看到她没有牙齿,也没有舌头,牙龈的肉奇怪地萎缩,而黑乎乎的喉咙深处发着含糊不清的话,“交…………易……”
【提示:不要大声尖叫】
言归强忍住颤抖的声音,装模作样地淡定盯着她,“你想与我交易。”
女人静默片刻,她呆滞地张着嘴,腥臭的口水收不住地掉落下来。
言归非常嫌弃,但是她浑身肌肉都在高度警戒中,不想分心去擦这些口水。
邪灵点了点头,言归心中一半的恐惧被驱散开。
言归用余光看向门口,王成洒在门口的□□还在,陈盈盈床头的布偶娃娃也静静地躺着,眼中似乎有光。
言归忍不住想吐槽,是这几个老玩家太弱还是道具太差?
“交……”女人歪着头,张开嘴巴重复着,她说话含糊不清,口水滴落下来,纸一样灰白的脸上出现扭曲的表情。
万千思绪中她仿佛理清了一些头绪。
邪灵有心智,只要能交流,就必有回旋的机会。
“你能给我什么。”言归鼓起勇气正视着女人问。
夜里起了点阴风,透过老旧窗户呜呜地吹进来,仿佛有许多女人在哭丧。
窗外的树影被月光投射,在半破不破的窗帘上映成了怪异扭曲的轮廓。
“救……救你……”
女人张着空荡荡的嘴,言归仿佛看见了她焦急的神情,她在焦急害怕什么?
投射在窗帘上的树影在风中轻轻摇摆,发出簌簌的声音——外界居然有了声音,言归心中疑惑。
原本细碎的树影好像化成了椭圆的脑袋轮廓,不知是不是风大了点,窗帘略微凸起,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窗外往房间里爬进来。
一不做二不休,她忽然翻滚脱离女人的俯视,碾压过陈盈盈和王成的身体爬到窗边,猛然拉开窗帘。
一个长发凌乱的女人正从窗户外爬进来,她的头卡在窗玻璃中,玻璃被她挤得像水纹荡开,一半的五官拉伸进了屋内。
午夜,窗外的荒凉院子无尽阴冷。
女人只有空洞漆黑的眼眶,她的颅顶被砸了一个黝黑大洞,仿佛和院中的黑夜融合到了一起,干涸黑红的血迹从颅顶的大洞流满整张脸,与她苍白的扁平大脸形成鲜明反差,像极了被一拳打碎天灵盖的白西瓜。
头颅两侧的长发垂到了窗台下看不见的地方。
言归一声惊悚尖叫就快要穿破喉咙,被她的理智硬生生压了回去,只有身体本能地拼命往后倒退,一下跌落到床下,把她摔了个清醒。
言归抬头一看,天花板上白眼眶的女鬼已不见了。
月光照耀在陌生女人苍白恐怖的肌肤上,渡上一层冷青色的诡异微光,她有一半的头穿进了窗户,漆黑的眼眶茫然地盯着言归。
“嘿嘿嘿……”
女人两旁笑肌抬起,扯出一个夸张到耳边的笑容,让头顶挂下来的丝丝血迹扭曲变形,怎么看都令人发怵。
言归极力平复内心,她做了几个深呼吸,这个邪灵应该也有理智,也能交流,能交流的东西都不用害怕,她对自己有信心……
女人灰白的双手扒着窗户木框,脚踩在窗户外头,像蜘蛛一样,上半身努力往房间里爬。
黑色蓬乱的头发垂落到床上,陌生女人背着月光缓慢从窗户外爬进房间,她双手支撑在床上,双脚还落在窗台,她仰着头,脸部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