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连国子监都没进去过。”
“老头子我脑子还算清楚,能教你点东西,我问你,你愿不愿意跟我学?”
江珩礼一愣,望向老人。
“不过老头子脾气爆,丑话先说在前头,要跟着我学,就一定要能吃苦,若被我发现你坚持不了,中途放弃,或是懈怠躲懒,别怪老头子让你直接滚蛋。”
江珩礼怔然许久,不知何时,眼眶微微泛红。
他垂眼而跪,道:“珩礼定不忘为民初心,勤学刻苦。”
“以后知道叫我什么了吧?”
江珩礼犹豫再三,低声叫道:“老师。”
蒲老先生看他片刻,不咸不淡地嗯了声,“起来吧。”
江珩礼站起身,蒲老先生又道:“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如果日后你亲人、爱人又或是朋友和普通百姓起了纠纷,你是帮你认识的人,还是帮百姓?”
“珩礼会论法而断。”
“那若是你亲人的错呢?”
“法度之前,不论亲疏。”
“好!那倘若犯事那人,是你至亲至爱至敬之人,你也会依照律法处置她吗?”
江珩礼听着蒲老先生字正腔圆,铿锵有力的逼问,抬起眼,愣了很久。
有那么一刻,他眼中是悲怆和荒芜。
许久,他缓缓垂眼,低声道:“是。”
蒲老先生点点头,很快却又哼了一声,絮叨道:“说得这么容易,可做起来就难了……算了,你还小,先不为难你。”
江珩礼垂首不语。
蒲老先生揣着手,坐回溪水边:“那个小姑娘是你朋友?”
什么小姑娘?
江珩礼怔住。
蒲老先生看他一眼,转回身道:“你还不知道啊?那个扎着红丝绦的女娃娃,她说是你朋友,早上来找过我,不然老头子吃饱了撑着,闲着没事干来找你当徒弟?”
脑海中浮现出一道明媚娇憨的萝卜身影。
江珩礼想起魏央。
是她……
蒲老先生叉着袖子,打了个呵欠,“从明日起,不管什么天气,每日卯时你准时到这里,先站桩,站完桩,我再考你功课,如果答不上来就接着站,听明白没?”
江珩礼道:“是。”
蒲老先生琢磨了下,“至于书……这小地方恐怕没多少藏书。你去秋水镇的聚书楼,找一个叫王红世的人,就说我蒲怀鹤找他要书,书院该学的书本,你自己去里面拿,我会每日考你功课。”
江珩礼低声应下,跪地磕头行了一礼。
“行了,你走吧。”
江珩礼告退,转身离开竹林。
等人走了,蒲老先生拿过钓鱼竿,将鱼线扔进溪水里,方慢悠悠道:“看了这么久,看够了吧,小娃娃,可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