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bgm停下,断绝了本也没有浮起的梦幻香氛。
“送你回家?”程朗问。
“不然呢?”戎真说,报上自己的住址。
车子重新启动。
“我刚才在里面没看见你。”戎真知道这是句废话,人那么多,她自然可能没看见他。
“嗯,当时你在吧台和人喝酒。”
戎真立马笑了,“你那时候看我和他喝酒,现在倒是让我上你的车。”
程朗嘴唇微动,没有辩驳。
戎真知道这点小事不至于惹他拈酸吃醋,他要至于,也不会拒绝她,说什么等戏拍完在再谈。以为怎么也要半年三个月,在两人因公再次见面的场合。
所以,这会儿,是可以谈了吗?
戎真调整了下坐姿,懒洋洋道:“放心吧,我对年纪小的没兴趣。”
程朗一副称职的司机模样,戎真斜了他一眼,再度拿出渔夫撬蚌的劲头,她让程朗多少说句话,“久别重逢,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闷?”
程朗淡淡道:“我没什么要担心的。”
“你说这话,是不是有点太自恋?”戎真扬了扬眉,“我要修正我刚才说的,我不是对年纪小的没兴趣,我只是看人。”
程朗点头,表示赞同,附和:“我也是。”
戎真被他这句话气笑,“所以程老师喜欢什么类型的?”
“你呢?”
程朗轻飘飘地把问题抛回给戎真,戎真也接住:“我喜欢话少点人闷点的,比较有趣。”
“我以前话可不少。”
戎真露出诧异的表情:“以前是什么时候?那时候我可能还没喜欢你呢。”
“所以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车子停下,程朗转头问戎真,他此刻才正正当当地看向她,以遇上红灯为理由。
深夜的树两人脸上投下静止的阴影,依旧模糊了彼此的表情,只有光影在两双眼睛里流动。透过程朗身后的车窗,戎真看到的是寒冬腊月里不怕冷的依旧璀璨的高楼大厦。
戎真眨眨眼睛,“……但人的喜好是会变的,可能过段时间,我就会比较喜欢热情阳光点的。”
她心虚又懊恼自己在与程朗调情一事上,还是不那么得心应手,程朗却觉得她游刃有余极了。
他知道,就是因为她太游刃有余,让他不愿就这么归顺。成为裙下之臣固然简单,但再忠诚的侍臣若只有臣服,迟早,会被女王厌倦,势均力敌,才有恒久的棋局。他要为自己的后路考虑,哪怕只是找回一点平衡,一点戎真还会为他着迷的证据,但屡试屡败。
过去她的喜欢是冷言冷语,青涩诚实,现在是随口就能来的情话,半真半假。
程朗又不说话了,于是戎真另起话头:“你今晚另外什么约?”
“明姐组了一个局,提前说好的。”程朗说。
他总能滴酒不沾地退场,对此,戎真是很佩服的,“有吃东西吗?”
“嗯。”
“吃了什么?”
“……”
一直到戎真家小区门口,程朗依然贯彻着热情阳光的反义词,这在戎真看来不异于一种挑衅,他等着看她什么时候喜欢上她嘴里的那些男人。
讨人厌,戎真暗自评价。
但在下车前,她宽恕了他的有恃无恐,因为不知道下次见面又会是什么时候。她问了今晚另外一件在意的事:“王轩斌和我说,邓导的那部电影你本来还有一首歌。”
程朗没想到王轩斌和戎真说了这事。
刘明辉组的局就在附近,结束的时间比预估的早,所以他才想来和王轩斌见一面,他重视一切与邓一有所联系的人。
看到戎真在意料之外,她对面那个男孩笑得像尝到蜜一般,他观察戎真的反应,他已经不年轻了,即使年轻的时候,她如果喜欢这种姿态,他也很难办到,做出来也是难看的。
她似乎兴趣一般,正如她后面自己所说,那个男孩不是她现在喜欢的类型。
“邓导怎么样?”
程朗手指轻敲方向盘一下,“去年我在澳洲和他见过一面,还不错,澳洲天气好,他挺喜欢的。”
得知邓岩鹤吸毒,邓一深感自己作为父亲的失责,愧疚的他选择放弃前半生的一切,带着妻子和儿子重新开始。
那年程朗自被警方带走调查后,就没有再见到邓一。邓岩鹤故意在他投资的酒吧吸毒,是以自己为代价报复他和他的父亲,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对方。
悉尼的冬天如果没有下雨,蓝色晴空下,体感非常舒适,去年七月他和邓一久违地喝了一杯咖啡,在那家咖啡店,远眺可以将悉尼大桥和半个城市风景收入眼底。
他们的第一句话,是邓一用英语对他说:”long time no see。”
他只在悉尼待一天,晚上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