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地方撒气,上前就夺过小儿子的木鸟,一把砸在地上,踩了个稀巴烂:“让你整日玩物丧志!”
小儿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凌飞琼走上前,看着满地碎零件,弯腰捡起。可是无论如何,也恢复不了木鸟之前的模样了。
“你的木鸟。”她柔声道,俯身递给了他。
“这是金翅大鹏灵鸟!”小堂弟大哭:“呜呜呜,恨死爹了,不给我玩真的,还砸了我的!”
系统忽然在识海里‘咦’了一声。
“怎么了?”
系统问:“金翅大鹏灵鸟,是谢家饲养的灵兽,我记得,是他们当初送给你的聘礼吧?”
她淡淡一笑:“你知道的还挺多。”
系统有点心虚,停顿了一下,辩解道:“我是说,那灵鸟认主,你可以骑着它飞走。”
凌飞琼也想到这一点,她轻声问小堂弟:“那你还记得金翅大鹏鸟在什么地方吗?”
“就锁在后院湖边!”他愤懑道:“等我长大了,爹死了,就是我的了!”
她轻轻一眨眼:“哦。”
.
事不宜迟,凌飞琼决定今晚就去湖边看看。
凌家夫妇疲惫不堪,进府后先去沐浴了,皮球给他们留下了心理阴影,一时无暇去管侄女。
夜色下,她悄悄来到后院。
只见一汪碧水,倒映弯弯银月,湖畔树影婆娑,寂静无声。
园子小径有青苔,泥土湿润。
凌飞琼走得很轻、很慢。
她一边仔细观察金翅大鹏鸟的踪迹,还要留神听着前面的动静。
“咕噜噜!”
不知何物叫了几声,就停歇了。
凌飞琼了解的修真界常识不多,犹豫了一下,问系统:“这是什么灵兽的叫声吗?”
系统有些惆怅,道:“不就是寻常的虫子叫吗,宿主,你这样草木皆兵,如何能成就大业……”
自从帮助宿主逃离色魔的贼手,系统正在快速膨胀,时常对宿主进行敦敦教诲。
她抿唇不言,走了几步,到芭蕉假山旁,倏忽侧眸。
月色下,一双金黄色瞳孔,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系统洋洋自得,没察觉到这异样目光,不觉骇了一跳:“啊!”
凌飞琼屏住呼吸,她慢慢转过身,目光从鹏鸟的羽翼,再到比她小腿还粗的爪,以及沉重的镣铐。
金翅大鹏鸟。
尽管黑暗遮去它羽翼上的光泽,但凌飞琼确认,就是它。
系统为了掩饰之前的惊慌,强作镇定,道:“它好像跟你很熟。”
凌飞琼道:“当然。”
金翅大鹏鸟,很有可能见过凌姣姣。
甚至凌姣姣逃婚前,也曾来过这里。但是,她没能救出灵鸟。
她俯下身,借月色,查看它脚上的镣铐。
只见两个脚镣,分别锁住了金翅大鹏鸟的两个爪子,脚镣做成蛇的形状,蛇首聚在一起,蛇信子缠绕,竟然没有锁眼。
凌飞琼谨慎地后退了两步,折一根芦苇,戳了戳脚镣。
下一瞬间,铜蛇活了,‘嘶嘶’朝外袭去!
幸而她离得远,系统道:“原来是低阶的妖蛇锁!”
凌飞琼问:“怎样解开?”
双蛇没有攻击到目标,慢慢缩了回去,又变成铜脚镣。
系统叹气道:“太低阶了,我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来怎样应对。”
“……”
她陷入沉思,又过了一小会,凌飞琼道:“我似乎见过相似的锁。”
系统道:“哦?”
“就在这,地牢里。”今日清晨,她在迷迷糊糊中被带出地牢,凌天威锁门时,她见那锁形特殊,似乎是一个拳头大的黄铜蛇首。
随后,凌天威拔出发髻上的金簪,锁上了地牢大门。
她讲完经过,系统精神一振,道:“我就说太低阶了,这锁居然需要钥匙!”
凌飞琼问:“金簪能解开所有锁吗?”
“当然,低阶的妖锁,都以主人的精血作为钥心,你们凌家不愧是南疆巫蛊出身。”系统感叹了一句,又适当闭嘴了。
园子外传来一些动静,她神色一凛,站起身来。
大鹏鸟居高临下望着她。
“我先走了。”凌飞琼凝视着金翅大鹏鸟的双瞳,轻声道:“若是有机会,随我一起逃走,好吗?”
目光对视,它俯身,缓慢低下头颅。
系统喜悦道:“你果然是它的主人!”
凌飞琼轻轻一笑,她转过身,快步离开园子,回到自己的厢房中。
……
次日,凌家上上下下都忙碌起来了。
昨夜在通天客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