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揪出顾铭的把柄,将顾铭的权力一点点收回,但没想到顾铭有主动辞官的想法,这样一来殷羡就陷入被动的局面。
万一顾铭再使些手段拉拢叶清知,那殷羡就当真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了。
“啊......好,我就把叶清知交给爱卿了......”殷羡干笑几声,强装镇定道。
顾铭低垂眼眸,淡定地坐回原位,端起桌上微凉的茶水小口抿着。
殷羡留意着他的动作,不自觉也跟着端起茶杯,杯沿碰到嘴唇才回过神来,又将茶杯放回桌上。
余光瞟见殷羡的举动,顾铭双眸微动,在心中闷笑一声。
内侍总管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侍奉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感受到空气中的暗流涌动不禁颤了一下身子。
殷羡朝内侍总管使了个眼色,他立即上前给顾相添上温茶。
“不必了,温茶总是要凉的,陛下既是邀臣同游,为何不下去走走?”顾铭用手挡住杯口,拒绝内侍添茶。
“时候不早了,朕乏了,皇后还在等朕。”殷羡假意揉着眉心。
顾铭听到皇后神色有些波动,沉思片刻道:“陛下,将来无论发生何事,请您保护好皇后。”
殷羡不知他为何突然这样说,转念一想又觉得顾铭很是古怪,想到叶清知前几日带来的信件,心中对顾铭的怀疑更深一层。
但是他知道皇后一直安分守己,自然不会对皇后怎么样,他再看向顾铭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冷意,只道了声:“嗯。”
其实顾铭已经有所察觉,他知道殷羡想要削弱自己的权力,但是他太了解殷羡,在殷羡还不能独自承担起治国重任的时候,他还不想放权。
但是他不知道,殷羡已经不单单是想收回权力,还对他起了猜忌之心,认为他与曹奉余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顾铭走后,殷羡从袖中摸出叶清知呈上的信件,里头有一张纸上写着“留意顾相”四个字,殷羡定定地看着这四个字良久,他认得那是平熙的字迹。
殷羡独自去了平熙的住处,他特地换了身素色锦衣,悄无声息地进了宅院。
宅子四周被隐去身影的暗卫层层包围,殷羡怕吓到平熙便没有带上任何旁人。
此时平熙正在书房写给殷弃的回信,突然看到窗外人影闪动,她刚握住腰间匕首,那人便从窗户翻了进来。
殷羡动作优雅地关上窗户,一边踱步一边打量着书房的陈设。
“是你?”平熙紧握着匕首的手松了几分。
“这封信是你托叶清知送来的?”殷羡眼神炽热地盯着平熙,一手举着信问道。
平熙避开殷羡的眼神,心中一阵烦躁,不耐烦道:“是又如何?这就是你来找我的理由?”
“何必如此抵触......就当我是老朋友......”
“不是,陛下还是回宫处理国家大事,恭送陛下!”平熙屈膝行礼,双目始终盯着地面。
“其实你成亲那日,我来过。贺礼......没来得及送......”殷羡眼中闪着希冀,声音有些颤抖道。
“多谢陛下,请回吧!”平熙依旧保持行礼的姿态,冷静道。
殷羡收回信件,自嘲地笑了笑,深吸了口气道:“你的提醒我知道了,多谢。”
说完殷羡深深地看了平熙一眼,手脚麻利地又从窗口翻走。
等殷羡走远,平熙才松了一口气,瘫倒在椅子上,皱眉望着窗外捂住胸口。
缓了一会儿,平熙才去将窗户关上。
第二天清晨,迎着第一缕朝阳,殷弃一行终于抵达黔州城门。
黔州是岭南最大的一处郡县,也是岭南商业往来中枢,殷弃安插的眼线便是在这黔州城中。
他们一进黔州城便感到不对劲,照理说商业发达的城市应当是人员流动密集的,但是现在城中却没有多少人,就算有少数在街边摆摊的小摊贩也是个个神色紧张,警惕地看着他们这些外来客。
“我去问问。”
“怎么城中如此荒凉?”若梨装作买东西的样子向一个小摊贩打探消息。
“你是何人?”那人盯着若梨质问道。
“我是来探亲的,家中有亲戚在黔州做生意。”若梨尽量表现得友好。
那人四下张望着,随后伏过身子小声道:“黔州城最近无故死了不少人,官府还没抓到凶手,你们外地来的可要小心点。”
若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一行人很快找了处偏僻的客栈住下,若梨将打探来的消息告诉殷弃和抚仙,大家皆是面色凝重。
如果没有猜错,那些无故死亡的人应该都是被异党所杀。
“没想到他们竟猖狂成这样!”抚仙愤恨道。
“看着这些人已经蠢蠢欲动,岭南局势怕是不稳了。”若梨皱着眉附和道。
殷羡双手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