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心里发毛,将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
“你是个特别的姑娘。这几日我与你相处,发现你与我想象中全然不同。”抚仙顿了顿,继续道,“你同我很像。”
“为何这样说?”平熙好奇地问道。
抚仙叹着气缓缓躺平,双目无神地盯着床顶,语气中带着无奈道:“相信你也经历过百般险阻,才能练就如今这般心性。”
“何种心性?”平熙撑起身子侧头望着抚仙。
“沉稳、明净。”抚仙愣愣地盯着上方,双手搭在小腹上摩挲着,“我活到这般岁数,也难以达到你这般沉静。怪不得阿弃看重你,就连我都被你的品性吸引。”
平熙正想开口,抚仙紧接着又道:“我认可你了,到时候你和阿弃成亲姑姑我一定包一份厚礼!”
平熙这会儿也不好扭扭捏捏的,立即爽快而郑重地道了谢。
抚仙与平熙又聊了一会儿便睡了,平熙才浅浅入睡便感到抚仙下了床。
“该起了吗?”平熙睡眼惺忪问道。
“吵醒你了,我去挑一挑衣裳,你再睡会。”抚仙轻声道。
平熙虽困倦,还是麻利翻身下床,“一起吧,我去看看阿弃起了没。”
见抚仙点头,平熙便迅速穿好外衣出了门。
平熙到了殷弃门口,正巧殷弃也推门要出来。
“你也醒得这样早?”
“睡不着,一想到要和柳河那个腌臜货周旋就恶心,我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殷弃说着扬了扬拳头。
“辛苦了阿弃,只是千万别闹出人命。”
“放心,我有分寸!”殷弃眯着眼咧开嘴角,双眸中闪着诡异的幽光。
看来这次柳河不死也得蜕一层皮了。
太阳渐渐攀升,外头街市人也渐渐多起来,医馆零星来了几位前来买药的小厮。
果不其然,柳河又来了。
这回他直接领着一帮侍从进了医馆,把正在厅中等着的病人吓得一溜烟儿逃出了医馆。
“诶,老头,平英回来没?”柳河朝景弘的轮椅踢了一脚。
景弘斜眼看了一眼柳河,神色平静地鼓捣着手中的药膏,并不打算回答柳河。
“你这老登竟敢不回话?看我不......”柳河说着就要去抓景弘的肩膀。
“柳公子!请随我来!”小石及时出现拦下柳河。
柳河回头瞟了瞟小石,又低头打量景弘一番,最后对着地上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跟着小石进了前屋。
平熙等人已在前屋内堂等候,看到柳河身影出现,众人互相使了个眼色。
“我的小美人儿!爷可想死你了!”柳河一见着平英就张着手臂扑过去。
殷弃灵活一闪,故作娇羞道:“柳公子,这么多人看着呢......”
“哦呵呵哈哈哈,这就不好意思了,可爱!可爱极了!”柳河边调笑边上前去揽殷弃,“今日接你去游湖,顺便认识几个朋友,走走走!”
“等等柳公子,您不能带走平英,她毕竟是个姑娘家,不能随随便便同男子外出。”平熙说道。
“昨日我可是来提过亲的,看你也是个小美人儿,我就不和你计较,下次再拦我就不客气了。”柳河虽说着恐吓的话,眼神却色眯眯地盯着平熙。
平熙立即后撤一大步,给柳河让出一条道。
殷弃在后头狠厉地盯着柳河,真想把他剥皮抽筋了。
为了不让柳河再恶心平熙,殷弃深吸几口气挎住柳河的胳膊,强装撒娇道:“柳公子,还走不走了......”
“走走走!”美人在怀,柳河瞬间将色眯眯的眼神落在殷弃身上。
众人望着柳河和殷弃离开的背景,心中既担忧又嫌恶。
平熙不住地搓着手臂,胃里一阵阵翻涌,柳河那眼神属实冒犯到了自己。
“没事吧。”若梨轻抚平熙的背安慰道。
平熙摇摇头,脸色很是不好,因自己的感受不由心疼起殷弃来。
另一头,殷弃在与柳河的拉拉扯扯中上了马车。
这柳河不亏是太尉侄子,乘坐的马车甚是华贵,拉车的马高大威猛,车厢里内饰一应俱全,小几上摆着西域进贡的水果点心。
“来,尝一尝。”柳河顺手剥了颗葡萄塞进殷弃嘴里。
柳河指尖触到殷弃的嘴唇,一阵恶心直冲脑门,殷弃强压几番才勉强咽下葡萄。
“不好吃?”柳河见殷弃脸色有些扭曲,以为是葡萄口感不好。
殷弃立刻顺着柳河的话说是葡萄太酸了。
柳河一听葡萄酸,端起果盘就把葡萄往窗外一倒。
“你这是做什么!”殷弃想阻止却没来得及。
“美人儿说葡萄不好吃,那就扔了呗,反正也不值几个钱。”柳河无所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