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美人招摇撞市皆是视作寻常。
等柳河走远,众人才敢低声交谈。
“柳少爷又得新人了。”
“我刚见着平大夫身边跟着那女子,怎的被柳少爷看上了。”
“是啊,这可真是家门不幸啊......”
“嘘,莫要胡说,被有心人听去又要被柳少爷打骂了。”
“唉,只是苦了甄府那位小姐......”
......
“来来来,小娘子,这都是刚从平乐坊买来的糕点,好吃的不得了。”柳河对着满满一桌糕点招呼道。
殷弃故作矜持接过糕点咬了一小口,一股混杂着香精的甜味立刻在口中散开,腻得他差点没呕出来。
“怎么了?吃不惯吗?”柳河见他皱着眉头连声询问。
殷弃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用茶水将糕点顺了下去,口中甜腻的味道才淡了些。
“柳公子,民女从未尝过这种糕点,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太甜了......”殷弃颔首抿嘴作怯懦状。
柳河一听,得意之色更浓,他大手一挥道:“日后姑娘的糕点便由柳某包了,要多少有多少!”
殷弃虽百般不愿,但面上也不好拒绝,只能起身行礼道谢。
柳河也不客气,直接上前握住殷弃的手,一双手将殷弃的手捏了又捏、揉了又揉。
忍了这么久,殷弃此刻再也忍不住,用力将手抽了回来,面上也绷不住垮了下去。
“你!”柳河被殷弃突然抽回的手带得一个踉跄。
殷弃知道现在不能在明面上得罪柳河,只能赶紧装作委屈的样子,嗫嚅道:“柳公子,男女授受不亲,民女尚未出阁怎能......”
柳河原本有些生气,一听这话气消了一大半,主要还是美人垂泪太招人疼惜,他可舍不得怪罪美人。
“情有可原,情有可原!日后平大夫来问诊你也来,本公子带着你见见世面!”柳河拍着胸脯道。
殷弃微微点头,再次行礼道谢。
见时间差不多,平熙才请柳管家去叫殷弃。
柳河热情地将人送到大门口,还体贴周到扶着殷弃上马车,小厮也拎着大盒小盒送进马车。
“平大夫多来!”柳河虽对着平熙说,眼神却一直望着殷弃。
众人道了别,马车才缓缓驶出。
马车驶出一段距离,殷弃才开始一脸阴沉拍打衣裙,像是要把身上沾染的晦气都拍掉。
“阿弃,辛苦你了。”平熙轻抚殷弃的臂膀安慰道。
“不辛苦,我命苦。要不是计划没有成功,我早就把柳河砍死了。真晦气!真恶心!我算是明白姑姑为何那么抗拒同男人周旋,真叫人恶心至极!熙儿以后离柳河远些,莫叫他恶心到你!”殷弃黑着脸怒骂。
“好了好了,马上就结束了。”平熙忍着笑柔声安抚道。
回到医馆之后,殷弃足足洗了一个时辰澡,身上皮都要搓掉一层。
抚仙也循声特来医馆嘲笑殷弃一番,把殷弃恼得关在屋里不吃不喝。
虽然柳河的言行令人作呕,但是众人还是觉得要趁热打铁,于是柳灵犀称病让平熙等人连着去了五日。
从前不常在太尉府的柳河这五日也一直住在府里,只要殷弃一来就带着他吃喝玩乐,期间不免动手动脚。
第五日,殷弃按照原定的计策,提到了柳河的婚事。
“柳公子,恐怕日后我再也不能来了。”
“为何?你要回乡下了?”
“娘不让我来,她说你有婚约在身,我不能无名无分待在你身边。”
“我娶你就是了!”柳河信誓旦旦道。
“我不想做妾......”
“这......做妾没什么不好的,做太尉侄子的妾还不满足吗?”
“如此平英便只能拜别柳公子了,平英只想得一真心人,一生一世一双人。”说完,殷弃作势便要走。
柳河眼疾手快抓住殷弃的胳膊,一使劲将人捞了回来。
“好好好,我这就去退婚,退了婚就来娶你!”柳河霸道地将殷弃锢在怀里,一张臭嘴在殷弃脸上嘬了一口。
残留在殷弃脸上的口水散发出阵阵酸臭,殷弃屏住呼吸强忍着恶心依偎在柳河怀里。
“狗东西!早晚把你扒皮脱骨,去死!去死!去死!”殷弃赤红着眼在心中怒骂。
果然,第二日便听闻柳河大闹甄府要求退婚,可甄老爷觉得此事有损甄府名声严词拒绝,双方扯来扯去最终还是解除了婚约。
当晚,甄老爷在书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甄礼和甄玉失望地看着甄老爷,二人都不愿开口安慰。
“气死我了!柳河!”甄老爷怒吼道,随即又将话锋转到甄氏兄妹身上,“还有你们,一个个的都要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