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祂悄然贴在了她耳边,”怜儿,不要叫我妖怪,叫我筠郎吧,好不好?“
碧蓝色发带滑落下来,垂在楚忆辞脸庞,沁然冷香飘入鼻腔,楚忆辞盯着眼前这张迷雾笼罩的面旁,心里不合时宜的想。
都不敢以真面目见人,说不定白雾下是个丑八怪也说不定,也有可能......
脑海里飘过两颗扇着两耳,獠牙外露的恐怖猪头,顿时吓得她一把推开祂。
“不不,“楚忆辞连连摆手,”我还是叫你谭筠吧。“
白雾下说不定是张红色的鱼脸。
谭筠明显有些失落阴沉,就在楚忆辞以为祂又要发怒的时候,祂说话了:“全都依怜儿的,怜儿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我不在意的。“
委委屈屈的像个受气小孩,还说不在意呢。
楚忆辞才不管这些,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她直来直往,直接开口问谭筠:“谭筠,我想问你个事,刚才萧艳说的神泥是什么东西?“
“神泥?“谭筠牵起她的手,”怜儿也想要神泥吗?“
楚忆辞毫不避讳点头,又莽又勇,有种谭筠不会伤害她的迷之自信:“好东西当然谁都想要啊。”
“好东西?“谭筠微偏头,瞧着窗外,语带嘲弄,”不过一滩烂泥罢了,算什么好东西。“
祂转回目光,意味不明地看着她:“既然怜儿想要,那就拿去吧。“
谭筠手中凭空多出个白玉瓷瓶,一指来高,除了瞧着迷你可爱,没什么让人惊艳的地方。
楚忆辞接过瓶子,出乎意料的容易让她诧异地眨眨眼,这、这么......容易?她还准备跟谭筠斗智斗勇呢。
拔开瓶塞,楚忆辞用手扇了扇,闻到一股沉年淤泥的腥臭味,跟她家小时候鱼塘里的淤泥没什么区别,相较之下还要腐臭的多。
“这就是神泥?”楚忆辞难以置信。
“是的,怜儿。我永远不会骗你的。”
楚忆辞合理猜测:“这玩意不会就是这潭底淤泥吧?”
“是的。”随着谭筠点头承认,楚忆辞直接无语了。
那萧艳和如意找这玩意干嘛用啊!不就是一滩淤泥嘛。
楚忆辞盖好瓶塞,作出一脸疲乏的样子,开始赶客。
“咳咳,我有些困了,我想休息了。”
谭筠很知趣:“怜儿好好休息吧,有事直接叫我便好了。”说罢,便自顾自走出屋子掩上门走了。
咦。
楚忆辞鬼鬼祟祟开门往外瞧,没看到霁蓝色身影,诧异得很。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说给神泥就给,让走就走,真是奇了怪了。
当时该试一试让他放她走的......
她想不通,索性不想了,悄悄在心里呼唤如意。
“如意大人,如意大人......”
她呼唤了起码五十遍,就在她以为联系不上时,那厢终于有了点回应。
若说之前是轻若蚊叫,现在直接可以说是气若游丝了。
“丑、丑东西......神泥拿到了吗?“声音听起来马上就要咽气一般,早没有了之前的嚣张跋扈劲。
“拿到了,拿到了,如意大人你怎么了?还好吗?”
楚忆辞焦急了,如意这么个样子真的能救她吗?
如意哼了一声,忍着疼痛嘴硬地说了一句完整的话:“怎么,还怕我救不了你了不成?”
被猜中心思,楚忆辞讪讪陪笑:“哪里有的事,如意大人这么厉害,怎么可能救不了我。”
“哼,”如意不再废话,“你到床这边来。”
楚忆辞照做,穿过仕女图屏风,绕到里间床榻前。
如意再次命令道:“趴下。”
“啊?”楚忆辞虽然诧异,但还是照做了,她趴在地上,正对床底,瞧见了一尊布满蛛丝裂纹的熟悉观音像。
“啊!如意大人?你怎么成这样子了?”
“闭嘴,过来。“
楚忆辞心里揣揣不安地爬进床底,随着她的动作,陶瓷观音像中间裂开一条豁口,里面火光冲天,炙热热潮扑面而来,她被骇的后退,一股无形的吸引力却将她束缚住拖进了火海里。
天杀的如意啊!过河拆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