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雨势渐停,窗外骄阳早已明媚。沈厌破天荒地去了母亲沈樱家里。
经过高一一年,两个人关系有所缓和,但也还是僵硬,这次回来,沈厌是为了拿回去自己家的钥匙。
来到沈樱家楼下,停车处映入眼帘的是一辆豪华的保时捷,沈厌没有在意,继续往楼上走。
到了楼层,她赫然看见门口站着一人,那个男人穿着精致的黑西装和皮鞋,锅盖头,但是却没记着领带,领口敞着,一副浪荡不羁富家少爷的模样,一猜就是什么精英人士的富二代。
她有些近视,凑近看,才发现是陆飞。前段时间给自己学校捐钱的那位大佬。也不能怪她不认识,毕竟上一次他还涂了发胶,这次直接原形毕露了。
她有些懵,问:“你是哪位?”
陆飞闻声,侧头狠狠看了她一眼,发现是沈厌,眼神没有了之前的温柔,看起来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他沉声道:“你过来。给我开门。”
楼道里没人,他的这番话也有几分威胁的意思,沈厌一看,求人办事还这脾气,瞬间没了兴趣。她只是看了眼,一句话也不说,紧接着下楼转身离开。
见沈厌有想跑的意思,陆飞也不再忍,跨步上前拽住了她的外套,沈厌一惊,随手脱下了外套,躲得他远远的。
沈厌躲在墙角也不忘笑笑,说:“老头,你是不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或者是…喝醉了耍酒疯?”
身后的窗户开着,呼呼的热风挤着吹进来,沈厌偷瞥一眼,跳下去肯定是活不了。
男人逼近她,顺着脱下了手中的腕表,扔到一旁的消防栓旁,问着:“你和沈樱什么关系?”
沈厌也没惯着他,一脸平静回答:“我?她母亲啊。”
现在早就法治社会了,他这两下子还真吓不到沈厌。
男人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拧在了身后,沈厌被疼得抽搐了下,但还是强忍着没发出声音。
陆飞放手拧着她,另一手掏出手机,熟练地拨了号码,给一人打了电话。没多久,接通了。
陆飞掐着她的脖子就把她抵在墙上,说着:“沈樱,你女儿和我都在门外,你猜我敢不敢对她做些什么?”
对面一直在沉默,似乎在猜测他能干些什么,没过几秒,沈樱挂了电话。房子的门被打开。
力气倒不大,沈厌还能说话,她边挣扎边问:“你来干什么?”
陆飞看了眼她,并没有回答。
沈樱开了门查看,看见沈厌,她也没再忍,骂道:“陆飞,你脑子不好就去治治,行吗?别在我家撒泼。”
最后,她看了眼沈厌,说:“你先放开她。”
他挑眉,“我不想放。”
沈厌微微摇头,示意沈樱自己没事。
沈樱干脆顺着他,“说吧,来干什么的?”
“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
半晌过去,沈樱对他说:“你进来,我们谈谈。”
陆飞放开沈厌,很听话地进了房子里,沈厌并没跟进去,靠在门框上听着他们的对话。
陆飞也开门见山:“为什么躲我十七年?”
沈樱给他倒了杯水,道:“你真能挺逗的,我和你早就没了关系,而且我需要工作,为什么非得把行踪告诉你?”
说得异常坦荡。
陆飞抬眼看她,认真道:“你没和我说分手。”
沈樱回想一般,说:“你先提的,不记得了吗?”她继续笑了笑,说:“她很漂亮,和你也般配。我还记得那个女孩好像姓白,对吗?”
沈厌大概在一旁听出了意思,当年两个人是一对恋人,后来陆飞有了新欢,被沈樱知道了,于是瞒着他离开了抚宁。现在,陆飞功成名就,也许是后悔了,来追妻的。沈厌看来,这很狗血。
陆飞解释:“我和她没有在一起过。”
“没和她在一起就在一张床上?你的意思是,我们其实也没在一起,你只是想和我睡?”
最后补了句,“你确实比我的那些前任都聪明。”
“当年的事,我对不起你。”
迟来的一句道歉,的确挺讽刺的。
“好汉不提当年勇,我也不会怪你,毕竟是我遇人不淑。你直接说你来找我的目的。”
陆飞认真吐出了这十七年一直想说的那句话:“我想和你结婚。”
沈樱听着他这话时似乎带着些笑意,“我这样的,你应该一抓一大把吧?你不用觉得愧对我,我们也都有了自己的生活,你不用给我开这种玩笑。”
陆飞想反驳,被沈樱打断了,“即使你是认真的,我也说服不了自己,你真的很恶心,看着你的脸,我水都喝不下,别说和你生活在一起。”
杀人诛心,这就是语言的力量。
陆飞自嘲地笑了笑,问了最后一句话,“好,沈厌是谁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