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头皮发麻,脑子快要炸开了。
手机发亮的屏幕上赫然显着:"下午五点。"
这个号码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发来过信息了,这时候突然发过来的时候,繁星愣了很长时间,手机在手里攥着摁灭又摁亮,看了消息好几遍还是不敢相信。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找自己?好长时间没找过自己了,找自己会有什么事?
繁星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谁也不理,就自己一个人呆着,呆到天荒地老。繁星后悔了,不应该因为对金钱的渴望来揭触时绅的,也不该为此纠缠那么多年。
可现实并没有后悔药买,做过的事情无法挽回,不管怎么样都必须咬着牙往前走。
繁星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打算五点去赴约。
车子在极速的往前开着,繁星做在车后面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贴着窗户,呼出的气体在窗户上打个转又飘散。
脑子乱成一团,要去见时绅,又或者说时绅又在搞什么花样。对时绅的恐惧到现在还是没办法克服,真废啊。可现实并没有后悔药买,做过的事情无法挽回,不管怎么样都必须咬着牙往前走。
繁星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打算五点去赴约。还是没办法克服,真废啊。
脑子疼,好像脑子里有一根青筋被人拿手捏着,还不是一直捏着那种,捏一会放松一会。
风衣包裹着身体,即使很不堪了,但还是要身着得体,这是自己给自己的尊严。
时家在离繁星还有十米的地方,她站在外面远远地望着这一个别墅,外型偏欧式,而里面的装修确是实打实的中式风格。
檀木的桌子以及配套的椅子放在宽敞的大厅中间显得大气,正中间挂着的是一幅字画,是罗宇的父亲送过来的上面魏魏然写着"德艺双馨",字在旁边陪衬而松柏则是主角彰显着桀骜。
时绅做在椅子上,旁边放在紫螺壶悠悠然地喝着茶,看见繁星来了,装作若无甘車的样子坦眼丢了一下然后说道:“做。”
时绅如今已经五十多了,岁月自然也没有饶过他,在宽胖的脸上赫然有着几道皱纹。
年轻时本就不算瘦的鼻头随着年纪的”增长也随之变得更加肥大,辛好身材高大倒也显得有些艺术家的气质。
"听说你和那混小子走的挺近。"
时绅说话的时候,端茶的手也没有放下,说完这句话就立马喝了茶,这动作不雅观也不礼貌。显而易见时绅没打算给繁星体面。
"有时候会去找我。"
繁星简短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时绅看到她这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立马恼火了,他砰地一下把手里的茶杯狠狠地砸在檀木的桌子上,茶水洒了出来。
"王佳,我警告你,你别忘了自己是谁。"
时绅警告繁星,喊的是繁星以前的名字一王佳这个土里土气的名字。繁星第一次见到时绅的时候就是来给他当人体模特,时绅问她叫什么,她有点紧张的回答道"我叫王佳。"时绅大声地笑了笑,爽朗的笑声在画室里荡。
"王佳太土了,没有艺术气息,以后就叫繁星吧。"
而现在时绅喊她本来的名字警告味十足,繁星不想就这样认输,她在眼睛直直的望着时绅。然后缓缓开口道:"有时候去找我一起讨论最新的画画题材。"
时绅听见这话立马发怒,他掐着繁星的脖子看着她的眼睛,威胁着繁星。
"我把捧起来,不是为了让你跟我作对。那混小子是没才华,但他是我儿子,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你记住繁星,今天你能拥有的房子、车子、奢侈品都不是你本来该有的。"
繁星听见了这话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垂下了眼睛。
是啊,车子房子自己所拥有的东西是别人给的,就没必要装无辜。
突然间,繁星特别想苦笑一下,可努力扯了扯嘴角,没有笑出来。
想到一句话,命运赋予你的东西早就暗地里标注了价格。
时绅说得激动了,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繁星,像看着一个蚂蚁一样的眼神,眼神中的刻薄一览无遗。
“你是一个聪明人,别耍小动作。我能把你从一个一穷二白的学生变成今年这样,也能让你重新回到那种状态。”
时绅说的话像一盆冷水从头到脚地浇在繁星身上,繁星是需要钱,除了自己的吃穿以外,母亲身体不好也需要钱,妹妹还要上学。
繁星摇了摇头,这一次嘴角扯了一下苦笑。
人真是逃不过命运的手,在上一秒还困在自己的画作署名是时望辰而心有不甘,现在那一点点不甘就消散了,甚至还庆幸。
幸好时望辰没有绘画的才能,不然自己的画只能在阴暗潮汕的出租房里放着直至发霉就像美术学院的学长一样。
“我不敢。”
像是认命了一样,没有丝毫的反叛了繁星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