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森林,天空阴云密布,将山野压的极黑,带给人一种沉闷压抑的黑暗与恐惧感,仿佛下一刻就有暴风雨从山野席卷而来将她吞噬。
言归站了片刻,终于知道了这地方最怪异的地方在哪里。
这鬼地方没有“声音”。
山林中应当有飞鸟的声音,甚至风刮过树叶也会传出声音,但言归努力竖耳去听,哪怕肉眼能看见风吹动树叶,却听到不一丝声音。
她就像身处在一部彩色的默片里。
言归跺了跺脚,又喊了一句,“有人吗?”
听的到自己声音,听觉还在。
如果想知道这是哪里,选择顺着大多数脚印走也许能知道答案。
想到这里,她找了块称手的石头,掂量两下攒在手里,就往荒败阴凉的村庄里走去。
这大山里刚下过雨,四周又围着高山,水汽没法蒸腾,只能凝成死气般的灰雾飘在村中,让她所见到的一切场景都变得模糊虚幻。
言归顺着脚步的印子踏进村口一步,便感受了一阵凄凉的风刮过骨髓,似乎整个人都要被冷风刺痛。
村道死气沉沉,甚是凄凉,像极了她小时候看的那些恐怖片中的鬼村。
空气湿度极大,水气氤氲透着丝丝凉意飘落,各式各样残破的茅屋立在迷雾中着,犹如一片破败阴冷的乱葬岗。
言归一边缓步慢走一边竖起耳朵聆听动静,同时手中紧紧攒着石头,仔细注意周围环境。
这破村里大多破败的屋顶都被掀飞了半边,许多老旧的木桩茅草裸露在外头,院前落满灰尘,门前摆放的木柴、悬挂的辣椒等等都变了颜色,显然没人住。而有些木屋有补修的痕迹,相对干净些,门前搭着木桩,做成简易晾晒杆,风中摇晃着的一些床单和破衣服。
言归的脚步骤然一顿,她看见那不远处一座房屋门口隐约有两个站立的模糊人影。
乍一看像稻草人,仔细看去,似乎是穿着衣服的真人。
言归心中嘘了口气,这种渺无人烟的地方,有人就有烟火,就有生气,就能打听情况。
言归心中想着,三步并作两步小跑过去。
言归靠近两个村民边上,看清了他的脸时,脊背蹿升了猛烈的凉气。
面前的村民僵直身体,面色灰青、眼窝凹陷,干枯褶皱的脸上嵌满密集尸斑,灰白的眼珠直勾勾盯着她。
言归的反应快过意识,手中的石头“砰”地飞向那干尸的太阳穴!
石头发出了沉闷的撞击声,掉落在地上,滚落了几圈。
两个村民一动不动地相对而站,他们的身躯似乎僵化了很久,硬如钢铁。
这个村子遍地飘荡着死雾,看上去已经多年没有人类活动的痕迹,村里的人应该已经集体搬迁了,这两具干尸也已经死了很久。
这些都不过是生物死亡的痕迹。
世上有千奇百怪的天葬、树葬、水葬,见怪不怪,这也许是他们的习俗。
言归心中不断安慰自己,她捡起地上的石子狠狠攥在手心里,一边警惕地看着那两个村民,一边村道上退去。
两具干尸而已,言归退到了村道上,轻轻吁了口气,她再看了那连个村民一眼,好不容易安下去的心忽然提起!
原本背对着她的那个村民,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脖子硬生生扭了过来,眼珠子直直看着言归。
迷雾被冷风吹薄了一点,言归的余光里,逐渐瞧见灰雾远处隐隐有更多村民的身影!
她拽紧拳头,脚跟绷紧地踩在土地上,浑身警惕地看着四面八方。
那些村民都穿着老式长卦衫和破旧草鞋,七零八落地站在村落里,仿佛一具具人形雕塑。
随着薄雾被风吹开,出现越来越多的模糊身影,布满灰白的眼珠注视着言归。
言归一身冷汗涔涔而下,原先被湿润的雾气遮盖,她根本没发现村庄中竟然有这么多的村民!
言归一动不敢动,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猫,警惕地弓着身体,手与腿紧绷在弦上,蓄势待发。
她凝神屏息,和这帮神秘村民对峙片刻,发现这些干尸似乎只能转动眼珠子,并不能做出任何攻击的姿态,言归心中隐隐安稳了下来。
古时候有人擅做机关,专门用来抵御外敌,这些可能是比较逼真的道具,是村民们用来保护村庄的机制。
言归用余光看向地上的脚印,那些脚印延伸到村道的深处,他们的脚步井然有序,说明并没有在这里被攻击。
言归留着八百个心眼,跟着脚印往村里走去。
沿路茅屋前三三两两出现几个村民,他们或站、或坐在自家房前,穿着上个世纪的破烂粗衣,衰败的身体落满灰尘,浑身散着阴凉的死气。
当言归进入到他们的视野时,村民们的眼珠子就像活了一样,目光冷漠呆滞地转到异乡人身上。
言归深吸一口气,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