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有牵扯,那这人的身份绝没有看上去的那般简单。他家中私设地牢,也敢动用私刑,更同朝廷中央官署有牵扯。
傅寒卿突然明白江寂身上那股杀戾气,那分明是常年杀伐养成冷血警惕的习性。要么是沙场厮杀的将,要么是审讯杀人的士,又或是,他仇家甚多,时常有性命之忧。
傅寒卿想到这儿猛得打了个寒战,又抬头看了看江寂,他正在和温延之说话。
傅寒卿轻吐了口气,应当是自己想多了,史书记载他只是个白丁,生平未曾任过官职,至于血仇,这又不是小说哪里会那么复杂。
“傅娘子不介绍一下自己吗?”温延之看她愣神,提醒道。
傅寒卿回了神,抬眸看了他一眼敷衍道:“小女子名唤傅寒卿。”她咬了咬唇,又看向温延之,“不知温郎君是哪里人士?”
“温某祖籍长安,现在京城定居。”温延之答道,见傅寒卿神情有异不禁问,“傅娘子可是知晓温某?”他明明记得儿时未曾见过她啊。
祖籍长安,后居京城……果真是他。后世记载温延之的阿娘是皇亲国戚,而他阿爹却门第不显所以没有记载,但温延之却的的确确是个惊世英才。
傅寒卿摇了摇头,将情绪遮掩下去,胡诌道:“不曾,只是国朝圣上也是此姓,觉得有些巧罢了。”
温延之听此言却愣住片刻,尔后莞尔一笑:“温某哪有那般能耐。”垂下的眼中落寞难掩。若可以,他倒希望和皇族没有半点关系。
江寂也看向温延之,见他神情异样,随即岔开了话题:“我们还要在建宁待些日子,你若是在屋中呆的烦闷了便同阿沅一起出去走走。”
傅寒卿看着江寂心中有些疑虑,她记得来建宁之前江寂跟她说的是有要事处理才来这儿的,可现在他和太常卿一起来,只怕不是什么小事,还有那日地牢中被江寂审问的人,只怕也是与此事有关系。
她倒是好奇,想问问是什么事,但他们之间没有那么熟,她这样直白的问怕是不合适。
傅寒卿最后还是没问出口,只是点了点头。
“阿沅,照顾好女公子。”江寂仔细叮嘱道,“若有什么事即刻禀告我。”
“奴婢明白。”
傅寒卿看着江寂和温延之两人出了门,想了许久。她总觉得他们要做的事与自己也是有关系的,又或者说和原主这次中毒有什么关系,她若要保住自己定要想法子和他们一同查。
“阿沅,准备衣裳,明日陪我出一趟门。”傅寒卿打定了主意,转头看着阿沅道。
阿沅皱了皱眉:“女公子,你这风寒才刚好又要出去啊。”这次就差点要了半条命去,那下一次岂不是连剩下的那半条都没有了。
“没事的。”傅寒卿拉住她,晃了晃阿沅的胳膊,“我穿的厚点便是了,到时候我们再拿着个汤婆子,不会再生病了。”
阿沅看她这副模样实在没法拒绝,无奈道:“成成成,阿沅拿您实在没法子了。”
翌日,傅寒卿出门时便没有看到江寂,想来他们已经出了门。既然温延之是官场的人,那他们要办的事定是和官差有关,那她就去衙门守株待兔。
傅寒卿左打听右打听总算知晓了建宁衙门在何处,等到了那儿才发现江寂他们已经到了。果然不出她所料,他们一行人进出无阻。
“女公子,那不是主上他们吗?”阿沅看见江寂他们,甚是不解。
傅寒卿蹙起眉看着他们进了衙门,又转过头看阿沅:“阿沅,你是一直都跟在江寂身边吗?”
阿沅摇了摇头:“阿沅是主上为了照顾女公子才找来的。”看傅寒卿愁眉不展的样子,小心问道,“女公子,您是在查主上吗?”
傅寒卿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衙门。江寂他们现在既然已经进去了,那估计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出来了,她等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
“县丞娘子,可要常来啊!”前面的首饰铺里出来一位妇人,朝着前面的那位娘子招了招手。
县丞娘子?
傅寒卿眼睛一亮,回头拉着阿沅便跟了上去。那位县丞娘子穿了一身宝蓝衣裳,满头的金钗珠簪,着实是商贾气息。
“女公子,您跟着她做什么?”阿沅不自觉压低了声音,生怕被前边的人给听见。
傅寒卿一时半会解释不清,索性道:“等会儿再说。”她紧跟着那位县丞娘子去了布庄。
那娘子也是大手笔,一下子买了半店的布匹。听她说又要裁衣,又要缝鞋的,还要绣好些东西物件。
“这县丞娘子每次来咱们都能赚好几贯铜钱,偏还是个不识货的,拿着些存货当宝贝。”店里的伙计笑着,难掩嘲讽。
傅寒卿看着那布庄的掌柜娘子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她看着店里的伙计:“闭上你的嘴,若连自己的嘴都管不好大可以现在就滚出去。”
那伙计立刻不敢开口,讪讪的走开。
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