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平抬头总算看清了陆大小姐的全貌,是该说她与不通闺阁女子不同好,还是说她不愧是陆家儿女好,反正青平下意识觉得此女儿,陆老爷是真要享清福了。
“菱花你带他过去。”两人出门之后一直安静站在门口的黑衣劲装侍卫走来,陆燕琦这时才松懈下来,坐到圆凳之上,捶了捶刚刚久坐酸麻的双腿,对黑衣侍卫吩咐,“九竹你过去帮他。”
名唤九竹的侍卫也不回复陆大小姐,转身就往客房方向飞檐而去。
“切!”陆大小姐很看不惯他这目中无人的态度。
菱花带着青平去贵客所居的屋子,心中疑惑为何青平昨日给自己母亲施针时不需要人用内力相助,借此机会也就问了出来。青平好一顿狡辩,说菱花娘亲的毒余毒沉积和贵客的所有毒素聚集到一起是不一样的。嘴都要说干了她们才走到贵客房间,而陆大小姐的侍卫早就等在了门口。
老远青平就看黑衣侍卫沉着一张脸,还以为他生气了,抓着药箱肩带就往前快跑两步,“这陆府可真大,走这么久我都有些累了,侍卫大哥没等急了吧?”
侍卫还不说话,青平发自内心赞叹他的个性,搓搓手和侍卫打起了商量,“那个,大哥这是人命关天啊,要不我们就别在这杵着了,对了您对内力的掌控一定要精细啊,可别分神了。”
青平推开门这侍卫大哥倒是进去了,就是脸色还是不好,要是待会儿出了什么事自己一定要把事往他身上推!正要关门呢,菱花挤了进来将窗户都开了条缝,给躺在床榻上的人怀里塞了个暖炉,端起炭盆沉默着出去了。
闷热的房门中只有九竹和青平,窗缝透来的丝丝凉风根本不够青平喘气的。青平受不了打开房门追上了刚走不远的菱花。“那人怎么回事!不是侍卫吗?怎么,这么……”青平双手张开又收紧,五官微微扭曲。
菱花点点头非常认同,“我都不敢在他面前出声,但这人武功看上去非常高超,你放心这笔赏银你拿定了!”
青平咬牙握紧拳头,带着壮士断腕般的决心问出,“他是向来如此,还是对我有意见?”
风拂过带起发丝缠绕在她的脖上。
菱花挠挠脖子扯下头皮上的一根秀发,捂着发凉的脖颈回答,“向来如此。”
虽然这样说,青平是鼓起勇气在和这冷面侍卫共处一室,青平走一步他就走一步,在他的视线之下去施针还是太考验他的心性了。
青平回身与他打商量道,“这位大哥,要不您先在这稍等,我先进去扎完再喊您。”
九竹面色不动,吐出一个字,“不。”
这人是不知道自己有多碍眼吗!青平压下自己胸口那股气,皱起眉头为难道,“可我不习惯在别人的注视下施针,这很容易扎错,扎到什么死穴可不是开玩笑的。”
九竹闻此言也不再纠缠,走到角落屏风隔断处背对着里间。
透过花格可以看见他的背影,青平冲他捏紧拳,这人实在是太神气了,真应该让百来个武林一起围殴他,打得鼻青脸肿才好!
青平仰头舒展了一下脖颈,掀开垂落的幔帐,这床榻的纱帐也垂着,真不是碳炉给人熏晕过去的?
他放的东西只是半成品,不至于这么烈。
将纱帐勾起,抽出床上人的手查看,青平确定毒就是自己放的,怎么就给晕了呢?
将昏死的的人头摆正,这不是前两天要体验平民生活的唐少爷吗?
怎么到陆府体验了,与他而言当贵客就是平民?
这下好了,准备给大小姐的毒糕点被他吃了,救还是不救?
给救活了,要是被发现是自己做的,到时候云中酒会可就要泡汤……
下毒时她没有多伪装,一查便知,现在还好好站在这,也就因为他还晕着。
青平坐在床头沉思片刻,要是被抓,自己抵死不认就是。
决定将扎针的事办好,至于运功导出毒还这昏症可就不归她管。
天府,侠白,尺泽依次而下,施针讲究稳,准,缓。
右臂的需要扎的经脉并不多,但还是花费了将近半个时辰。
随后青平喊来那个冷面侍卫给逼出体内毒素,又在旁边等了半个时辰,不过这侍卫确实有资本狂傲,这身内力就能打败江湖中九成九的人。
青平手里把玩着一个瓷瓶,心想也得亏江湖中的前辈都已经老去了,许多传承也都将断未断,新人中又没多少像他一样能打的,不然还不让他们闹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