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说得不错,她手里确实有不少铺子。
她跟着她看了好几家店铺,但都不太满意。有的面积太小,只能开店,不能住人;要不然就是大酒楼,酒楼太大,前期投入银子多,她担心楚相宜的银子不够。
“小娘子,你莫不是霍霍老婆子,拿老婆子寻开心的吧!”
石大娘摇着手扇风,脸上已经露出不信任的表情了。她瞧她年纪小,不是做主的人,又挑剔得很,不像诚心做买卖的,不由自主地怀疑,她是否会租下铺子。
“大娘,我就不瞒你了,我在路上遇了难,如今身无分文,还好遇到了好心的公子,他答应出银子合伙开家食肆。只是我现在没有住处,就想找一家能开店,还能居住的店铺。难免挑剔了些,谁还请您见谅。”
颜华没找到满意的铺子,怕石大娘心生不满,立马行礼表达歉意,愧疚得羞红了脸。
“可怜的孩子,别气馁,大娘也这么过来的。当年南坞与彭都战乱,大娘独自一人带着膝下独子逃难来渲洲,这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石大娘感叹时光荏苒,十几年的光景一晃就过。
“瞧你是个礼貌知礼的好孩子,大娘这里还有一个铺子,那铺子是老婆子的,只是老头去世后,我也不想再做那营生,就空了下来。我儿去了彭都,也一直催促我前去,铺子空着,也没找到合适的人出租,不如你去看看。”
这孩子的经历就如当年她那般艰难,当年她做梦都想有人伸手帮她一把。如今她帮她,算是了结她当年的心愿。
“不过,那里的每个物件都是老婆子的回忆,你住进去,切记好好珍惜。”
颜华一下被惊喜砸中,忙点头答应。
她随石大娘来看店铺,店铺开在一条街的正中间,这条街房屋建筑虽然有些陈旧,但是往来的行人络绎不绝。
“大娘刚开铺子时哟,这里还没多少人呐。后来彭都打服了南坞,南坞每年进贡,那几船的银子和官兵,都往渲洲经处。就从那时候开始,渲洲变得热闹起来。”
她说着,把铺子门打开。
里面虽然久未人烟,但无丝毫灰尘。她走进去,不仅有小两间的铺子,还开了后门,隔着后院,有三间客房。
她看完就立马跟石大娘签订契约,石大娘也是爽快人,日落前就去官府把事情办妥。
在交付契约书时,她给了石大娘500贯钱。石大娘推脱着不要,让她好好爱惜里面的东西,等盈利后赚了钱再连本带息还回来。
她欠楚相宜的银子是因为两人是合作关系,她跟大娘素未平生,哪有欠着银子不给的道理。
大娘实在坳不了,只得收下,“好好好,好孩子,大娘给你宣传一番。”
走之前,她最后嘱托道,“拐角处有家庆欢大酒楼,据说背后的东家大有背景,你当心些,别跟它冲撞了。”
“大娘你放心,我们做的是小本买卖,大酒楼做的名城贵菜,招待的是达官贵人,跟我平民小百姓有什么冲撞的?”
虽是如此说,她还是记在了心里。
租了铺子,她先把后院的房间打扫好,当天就搬了进去。
一觉睡到天亮,她还在睡梦中时,就听见了外面接连不断地敲门声。
她眼睛都睁不开,用被子捂着耳朵,翻来覆去睡不着,绝望地起床开门。
她睡眼蒙胧,待看到敲门的人后,眨了眨眼,再次确认后,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孟庭苇笑着说,“昨日真是抱歉了,我放心,我已经把那人解雇,给你出了恶气。”
“是吗?”她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倒没这个必要,那小哥怕是坏了孟家的规矩才被解雇的吧,怎么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
她说完就要关门,孟庭苇上前一步,献宝似的送上一本小册子。
“听说你打算开家店,我给你整理一些供货铺子,你瞧瞧。”他说完,想起了昨日她没拿走的银子,“这是昨天给退你的银子。”
她的银子。
她一把抓过银子,犹豫片刻,也拿过他另外一只手的册子。她拿过小册子,放到他胸前。
“这个就不用了。”
说着,两手拉住门把手,往身前一拉。
砰,关上了门。
眼睛干净了,她打了个哈欠,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耳边又响起拍门声,还有孟庭苇的呼喊,他声音清亮,在早晨过于安静的街道上,就格外的响亮。
她捏紧拳头,打开门,“干什么。”
眼前的人丝毫没觉得打扰了什么,任然嬉皮笑脸。
她深呼吸道,“孟家少主可真悠闲,你说吧,什么事情。”
“没什么事情,就是今早听说你盘下了一间铺子,我来看看。”他话音一顿,又把小册子举到她面前,“顺便给你推荐一些铺子,有木匠铺子和一些果蔬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