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经桓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像一根轻盈的羽毛,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却满足的微笑。
他能感受到,尽管失去了与麒麟的联系,但他却拥有了真正的灵根,那是异常强大,万中无一的雷灵根。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真正的、属于自己的力量。
伏枫晚收回萦霜剑,轻轻落地,饱含深意地说:“现在,你的灵根正在蓬勃滋生,灵力也会逐渐充盈。请谨记,不要沉溺于灵力之威,内心需纳藏微尘众生之生命。天命所赐灵根,你当反哺造化,方能长存于天地间,不败而立。”
聂经桓深深地点了点头,他明白了伏枫晚的意思,他脱胎换骨于世,须得存正念、行正途。
伏枫晚凝神屏息,手中萦霜剑再次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凝聚的天谴雷电余威于锋刃之中散发凛冽之势,剑气四溢,纵横交错。
三只麒麟昂首仰望着天空,双眼闪耀着激动的光芒,这是它们在太古之始才能见到的威能,可以沟通着天地规则的神秘力量。
在这股神秘的力量下,麒麟身上的阵法封印开始逐渐崩溃。这些封印在这股力量面前显得脆弱不堪,如一张薄纸一般被轻易撕碎。
与此同时,原本笼罩住三只麒麟的光影,化作碎片落入地面。随着光影如水逐渐落下,三只麒麟身上阵法封印的痕迹逐渐消散,它们感受到了阵法消失的瞬间,开始围绕着伏枫晚奔腾、驰骋,欢庆重获自由。
此时,一直关注着这一切的聂经桓也为之动容,他走上前去,对着伏枫晚拱手行礼,感激道:“多谢道友出手相助,若非道友施以援手,我断然无从绝境中转生,麒麟亦或困居此封印法阵之中。”
伏枫晚心道,不救你,我亦可解救麒麟。救你,不过顺势而为之。
于是她对聂经桓说道:“和昶真人不必客气,你我本就是同道中人,互相帮助也是理所应当之事。只是这麒麟被困在法阵之内多年,如今终于重获自由,还请让其回游于天地之间吧。”
聂经桓唇边泛起一丝苦笑,他的确有愧于麒麟,心中虽有不舍,但还是点头同意。
伏枫晚回眸对三只麒麟微微一笑,眼中充满了柔和与温暖。她抬手指向城主府外的天空,对三只麒麟说道:“你们自由了,可以离开这里,自在天涯。”
三只麒麟点头应允,纷纷腾空而起,四蹄生风,飞快地冲出了城主府。在它们离开的那一刻,留下了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仿佛为它们送行一般。
聂经桓眼见麒麟傲然转身,远走高飞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阵法封印下的麒麟哪有如今这般飞扬洒脱,纵使相伴数十年,他对麒麟的态度,准确地说,是一种有目的的束缚。他曾经以为,麒麟是他手中的利器。他以它们精进实力,荣耀加身。然而至今方才醒悟,他曾经的所作所为,曾经的想法,如此不堪回首。
机缘至此,不可强求。
他想,下一次再会麒麟,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道。
麒麟的离去,或许是它的重生,也是聂经桓自己的重生。
此刻的伏枫晚,心中却并无欢喜之意。
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生自蓬莱,守护人间净土之责自是不容推诿。恶与善并存,黑暗与光明同在。末法已至,更多危局与机遇并存眼前。
闻上砚凝视着着伏枫晚,只觉得她非同寻常。
当年,他为救江月绫寻遍苍元域,探寻无数奇人异士,不曾听闻有如此强大能力的人物。
若非今天亲眼所见,他断然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存在能够操控天谴之力的神秘人物,而此人不过是一个妙龄少女。
如果当年能寻得如此人物,江月绫便不会惨死,也不会留下他和闻宁父女二人面对这世间的种种。
一道身影飘然而至,闻上砚从花丛的掩映下走出,他的眉眼间透露出温和与沉静,微笑如春风和煦,声音和缓而低沉,带着一种礼貌的问候:“敢问这位姑娘师从何门?”
伏枫晚淡然一笑,拱手道:“在下姓伏,乃一介散修,有幸在此遇见闻城主。”
闻上砚随即笑了,如沐春阳般温和:“原来是伏姑娘,幸会。”
闻上砚侧过身,目光落在聂经桓身上,透出无上气度。他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笑意和赞许,开口道:“和昶,这惊世般的造化。你需得好好感谢伏姑娘出手相助,她的援手不仅是你此番的救命稻草,也成全了你未来修炼的无量前途。”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被精心打磨过的玉石,既有温润柔和,又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威严的庄重。
聂经桓听闻此言,心中一凛,他明白这是闻上砚对他的期望和鞭策。他郑重地拱手作答:“闻城主,您的教诲我会铭记在心。”
言语之间,聂经桓也看向了伏枫晚,心中也充满了敬佩和感激,由衷道,“伏姑娘,你的相助,我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