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当时情况太过危急,她一定不会匆匆错过。
现在,它们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只是,这三只麒麟的身上,还残留着一些不明的痕迹。这些痕迹,让伏枫晚联想到了聂经桓疯狂转动手腕处的珠链和默念的法咒。
被阵法强行镇压的麒麟。
伏枫晚能承受一夕间蓬莱被匪徒屠戮殆尽的痛苦,能放下的钱诚对她的隐瞒,她能在孤身一人的黑暗中隔着遥远的距离凝望光明前行。
但对被困住的麒麟,在她尚能伸出援手之际,她不希望麒麟由于小人的一己之私而遭厄运摧残,在秘法的镇压变得性情狂躁,日日痛苦、夜夜煎熬,灵气被消磨殆尽。
从理性来看,伏枫晚不认为会有任何一个人会罔顾拥有珍稀的上古瑞兽麒麟的事实而去伤害它。毕竟,灵气消散的现在,麒麟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可是从事实上来说,她已经见到了聂经桓的傲然、冷漠和对生命的漠视。
收回聚焦麒麟身上的视线,伏枫晚一步步走向聂经桓。
刚才还镇定自若的聂经桓此时心绪纷乱,他已经察觉到手腕处的珠链在轻颤,与此同时,三只麒麟也不约而同发出了低沉的嘶鸣。
这是一种十分奇怪的声音,它们似乎在求救,又好像在挣扎。
聂经桓抿唇,这三只麒麟到底知不知道,它们是弦阳宗的宝物,他才是它们的主人,它们原本就该死心塌地效忠他。
如今,这个女子的出现,让它们有了想挣脱的念头。
他记得她,今天,已经是第二次见到了。她现在走过来做什么?她来闻城,是为了抢夺麒麟?
“闻城主,告辞,先行一步。”
聂经桓心念流转,他反手转动珠链一边在心中默念父亲教给他的法咒,压制麒麟,一边毫不犹豫地迅速登车。
他摆明了不想和伏枫晚碰面。
“和昶?”闻上砚的话没有打断明聂经桓登车的动作,就连闻宁也好奇聂经桓为什么匆忙离开。
伏枫晚澄澈的目光如霜寒秋水,扬起声音说道:“道友,留步须臾,在下有疑难,恳请道友指教。”
聂经桓置若罔闻。
她取下自己腰间的萦霜剑,将手上的萦霜剑向前轻巧推去,只见她身形一闪,跃到聂经桓面前拦住他,伏枫晚淡淡的声音响起:“道友,这样不会解决麒麟的任何问题。”
见到聂经桓的态度,伏枫晚能够确定,麒麟一事定是另有隐情。
否则堂堂弦阳宗和昶真人见到自己,作为一代中州天骄,他为何偏偏避之不及?
也许是心虚,也许是不安。
萦霜剑停在聂经桓面前,堪堪拦住他登车的动作,不过,令但让他停下的是却不是这把萦霜剑,而是伏枫晚那句“这样不会解决麒麟的任何问题”。
聂经桓觉得自己的双脚像被千斤重的物体所束缚住了一样,每跨出一步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正如她所说的一样,他的离开没有办法彻底解决问题。
既然伏枫晚已经注意到麒麟的异常,那么未来能洞察麒麟隐蔽之处的人势必不止她一人。假若每当他遇到具有类似伏枫晚能力的人,就选择逃避或将三只麒麟隐藏起来,时间一久,不要说外部人士对他产生怀疑,即使是他的亲朋好友也可能对他的异常产生警觉。
麒麟是他们弦阳宗的宝物,自己何必要躲?
“怎么了?和昶。”闻上砚问道。
聂经桓停下动作,目光深邃,和闻上砚对视一眼:“闻城主,请安心。”
闻上砚敏锐地发现了聂经桓不寻常的表现。聂经桓正皱着浓密的剑眉看向执剑的女子,从容的神情也变得僵硬,他之所以匆忙登车,恰好是由于这名白衣女子忽然到来。
闻上砚不由地看向伏枫晚,眸色平静:“这位小友,有话好说,剑还是收起来为好。”
闻上砚乃是闻城的掌权人,身上穿的是墨宝青花暗纹锦衣,外罩一身淡青色绣翠竹的青衫,儒雅清逸。
伏枫晚依言收回横在聂经桓身前的萦霜剑。
她借势走到三只麒麟身旁,伸手轻轻地抚摸着三只麒麟的头,温和地说道:“这些阵法封印让你们受难良多,吾必将保你们安然无恙。”
三只麒麟感受着她的抚摸,将额头靠向伏枫晚的手掌。它们的目光中透出感激与信赖,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叫声,似乎在诉说着那封印阵法带给它们的无尽痛苦。
见伏枫晚收回挡在自己身前的剑后的第一件事想确认麒麟的状态如何。聂经桓已不再踌躇,气定神闲地转身,轻描淡写地发出邀请:“这位姑娘,不妨入内一叙。”
一行人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猜到这场交锋,似乎是和麒麟有关。
尽管聂经桓脸上泰然自若,但心中却有些恼意,这名女子最好当真是为了麒麟,天下什么女子他没见过,伏枫晚是第一个让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