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李月晓正收拾院子的时候,林风清又来了。
徐氏此时已经无恙了,昨夜喝了李月晓煮的粥,整个人的气色甚至都红润了许多,也或许是有酒意,连睡的也安稳了些,因此整个人精神都好了。
林风清看了松了口气。
“多亏了你找来的这孩子,每日给我按揉,还变着法子帮我调整膳食,我这才能好了起来。”徐氏边笑着边说。她做姑娘的时候身子好得很,只是自从生产了之后,才一日不如一日得,生小女儿的时候更是在鬼门关里过了一遭,每每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林风清还有店里的诸多事务要忙,见徐氏无事,就拜别了母亲出了房门。
看到院子里的李月晓还在兢兢业业的忙着修理花枝,林风清走到她身边,从身上扯下一块玉佩,交到了李月晓手中。
“这段时间照顾的不错,这是赏你的。只要好好做,以后好处少不了你的。”他说完就侧身走开了,李月晓手中拿着那块玉佩,心中也是高兴不少,林府的人果然出手阔绰,过段时间把这块玉佩当了,肯定能贴补不少家用。
同一时间,大房的王氏坐马车出了门,直奔娘家而去。
早上那边匆匆来报,亲娘犯了病,一下子晕了过去,王氏实在等不及,天一亮就驱车去了。
所幸老太太被人发现的及时,找了大夫过来救治,人也已经缓了过来,王氏到的时候,王老太太带着抹额穿着中衣靠躺在床头,眉头皱着一脸愁容。
王氏流着泪扑在母亲怀里,“娘,你一定要保重身子骨,你要是去了,女儿可怎么办啊?”在婆家她没能生下个一儿半女,没有地位,如今娘家如果亲娘也去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想必也不会给她撑腰了。
王老太太摸着女儿的脸,说道:“咱们俩都是一样的,苦在这子嗣上,实在不行,你就让知唤纳妾,到时候抱一个在自己下面养着。就如同我,一样。”她说这话时的字仿佛是从牙缝间一个一个咬出来的,因为她最不想的就是女儿步了自己的后尘。
可是生在这样的时代,也不由得她们不如此。
王氏执拗的偏过头去,不愿再听,不想让母亲劝她,同时也拿刀子在自己心口剜,遂转了话题,“娘,自打五年前那次您一直将身子调养的好好的,怎么现在忽然又不行了?”
王老太太一听,拍了拍胸口,“还不是让你侄女静娴气的。她都十七了,整天痴恋着男子的皮囊,家里给她相看的都不同意,硬是拖着,我昨晚劝她,她竟然还骂我指手画脚,你看看让你弟弟惯成什么样子了都!”
母亲识大体,一向教导的她亲近幼弟,因此虽然并非一母同胞,王氏和弟弟的关系还算不错,听到此话,她皱了皱眉,随即转换了神态安抚王老太太,“静娴被她爹娘惯坏了,您可别因为她的孩子话气着身子。一会我过去看看,好好说说她。”
娘俩又说了会话,王氏便去了弟弟那边。
弟妹刘氏倒是给了大姑子面子,毕竟林家的名头在当地也不是好得罪的,安静斟茶作陪,聊了会王老太太的身体,王氏这才扯到林家的事上头。
“昨夜大房那边生辰宴,弟妹你没去因此不知,如今林家的丝绸生意已经做到宫里去了,我昨晚听我那侄子说了又是开心又是可惜,你说这风清这么能干,人品模样样样不差,迟迟不娶亲我这个做伯母的也看不过去了。”
“咱们静娴今年也有十七了吧。”王氏轻声问刘氏。
刘氏心头一跳,大姑子这意思是,想给她女儿和林家大公子牵线?
自家的闺女重皮相,性子也不好,以往看上的都是些破落户,她和丈夫不同意女儿就闹,闹一阵子歇了,本来以为无事,却原来是又喜欢上了别家的公子。
如果是林家的大公子,那当真是才貌双全了。刘氏自信自己的女儿肯定能看上林风清,就是不知道林家那边能不能同意。
思至此处,刘氏试探的回道:“静娴模样还行,就是性子跳脱了些,不知林大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况且两个孩子还没怎么见过,还都说不准呢?”
王氏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顺藤摸瓜的道:“这都是小事,正好我在府上烦闷,不如叫静娴过去住段时间跟我作伴,回头也让两个孩子相看相看,万一成了可不就是亲上加亲了?”
刘氏深以为然,但还是打算和丈夫商量一下,便告诉大姑子,她明天上午再托人给她答复,王氏应下。
等王氏回到林府,已经是午饭刚过的时候,大老爷林知唤现在管铺子也少了,一般是上午去看一趟,后面就到处串串朋友,要么回家歇着,整日闲得很。王氏踏进房间的时候,林家大爷正在床上睡的香。
王氏看看床上的丈夫,相貌清正,虽然年过三十身材也未见发福相,实话实说长得比弟弟林知唤更好看一些,可是王氏就是越看越厌烦。
王氏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年过三十,面上添了几条皱纹,但依旧是风韵不减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