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湿地沼泽。
她绑着水鬼的绳子一直往树根虬扎的洞穴里钻。
第五肆就在洞穴里。
他被树根捆绑在一张剥皮台上,附近的岩壁,挂满了破碎的不完整人鱼皮。
流光荧荧的上百位族胞,浑身颤抖着,被关在一片腥臭的死水潭里,血淋淋地挤作一团。
有些被完全剥了皮,身上洁白的肉,东凹一块,西凹一块,秃露着鱼骨和细密的血线,像是在剥皮过程中,被连皮带肉撕裂下来一样。
还有一些身上残留着部分卷曲翘边的鱼鳞,或者残破不成型的鱼皮,他们漂亮柔顺的长发被扯得干干净净,血珠子顺着精致的下颌骨,往污臭的潭水里滴落。
即使这样,他们都还活着。
水盈盈的清澈瞳孔里,倒映着惊恐、不安,以及对流光荧荧的担忧和心疼,唯独没有仇恨、愤怒、欲望。
水鬼张开的手指,化作锋利的尖刺,扎入第五肆耳后皮肤里……
这是水鬼们失败上百次后,得出的有效经验,只有从耳后,沿着发际线分离,才可以剥出不破不断的完整鱼皮来。
尖刺像冰锥一样,寒冷刺骨,沿着他的细腻肌肤,一点一点往下……
第五肆耳边响起低低呢喃的歌声,是人鱼族里,安抚幼崽的摇篮曲。
流光荧荧的族胞们,泪眼朦胧地望着他,轻声歌唱,祈祷他能少一些疼痛。
第五肆忍着疼痛,他在等,等尖刺从耳边,划拉到他腰际,切割掉上半身的全部束缚,好做最后一搏!
就在尖刺离开耳后半寸距离时,遛狗的商显到了!
一把带血的格斗刀破空而出,直接扎入进行剥皮工作的水鬼脑仁里!
商显浑身冒着墨汁一样的黑气,手里的破布条子,跟流星锤似的,绑着一连串的球体,有些是水鬼的脑袋,有些是水鬼的肚子,拖在身后,像是背负着一座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