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还好奇一件事。”
孟宴臣也不知道今天她为什么这么多问号，好奇地等着她说下去。
“你妹妹平时怎么称呼你的？”
他倒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称呼？就是哥，偶尔也会喊大名。我喊她就是沁沁，小时候喊妹妹多点，长大之后就喊名字了。”
“好的宴臣哥哥。”余灿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趴着，闭上眼睛。“午安宴臣哥哥。”
孟宴臣愣了。
准确点说，是在听见这个称呼的瞬间，一下子不知所措。
那只原本停在她背上的手，突然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但转念一想，好像又没错。
他在认识孟沁之前就认识了余灿，而小时候的余灿也确实会跟在他身后喊“哥哥”，或者在遇到新鲜昆虫的时候激动地拽着他的衣角喊“哥哥你看”。那时候，余灿眼里全都是小女孩特有的激动与热情。
他也是直到此时此刻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一直在争：和Adam争谁先认识余灿，争她心里的分量；和过去争更多的回忆碎片，争谁记得谁更深；和自己争先认识妹妹还是先认识余灿，争过去和现在究竟怎样更好……太多了。
但现在这声“宴臣哥哥”喊出来，多少有点……
但他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甚至来不及摇醒她，只是将她翻身按住，随后开始捏她腰上的痒痒肉。
余灿还是扛不住，笑着求饶：“你超级坏！”
“再喊一声。”
她顿时笑出声，甚至下意识捂住了嘴。
孟宴臣自知无法随便让她再开口，故意板着脸继续捏她，直到她边笑着喊“宴臣哥哥”边求饶，这才停了手，看她又伸出手等抱，顷刻间心软，重新抱住她。
余灿回加州那天，孟宴臣把她送到机场，陪她在机场的贵宾餐厅里吃了点东西。
他最近学做了些小甜品，知道她会在航班上就开始忙工作，更知道她不喜欢飞机餐，所以这次专门做了甜品，还准备了盒子装好，方便她工作间隙能及时补充糖分。
虽然他全程没说几句话，但余灿依然从他眼里看到了不舍。
直到两个人站在海关前，孟宴臣不能再送，余灿只得拉着他停在原地。
行李手续已经办好了，她只有一个挎包要随身带，里面装着她的笔记本和pad，还有些其他文件，这个包现在自然在孟宴臣肩上。
机场最不缺这样的分别画面，人潮汹涌，冰冷的金属框架结构和开着小车开去的工作人员已然见证了太多重逢与离别、兴奋与悲伤。
孟宴臣轻轻将她拥进怀里，脑袋搭在她肩上，情绪一下子变得很是沉闷：“我们这次会分开多久？”
“至多二十天，我可以保证。”余灿笑着反手拍他的背。“昨天我就承诺了，我会能每天联系你的，放心。这次回去是为了给后面的迭代工作展开布局规划，所以加州的团队都在，因为涉及到相当程度的数据安全，安保组织会全程在线，我的安全能得到全方位的保障。”
他倒是知道她的工作计划和加州那边的安排，毕竟他们这些天里已经沟通过好几次，但要让他完全放心，那基本做不到，所以他还是紧张担心得很。
“我找到时间就过去。”
“你不是说国坤这段时间忙得很吗？下周你还得出差视察，就别飞来飞去了，我真的会多多联系你的，放心。”
“灿灿。”
孟宴臣松开她，重新站直，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
“相比于紧张……其实我很害怕。”
余灿愣住了。
在她印象里，这是孟宴臣第一次向她直白地传达负面情绪。在此之前，他就算恼火，也不会直接说出口，而是自己内向消化掉，那些溢出来的、憋不住的情绪，才会被他稍微泄露出来，但也不会很多。
而现在，孟宴臣的直白坦荡，却让她清楚地看到了他的不安和惶恐。
所以……还是之前那件事给他带去的影响太大了吧。
半晌，余灿抬头看他，同样直视着他的眼睛。
而他眼里，一如既往地满是爱意和担忧。
“孟宴臣，有些话……之前我从没有主动跟你说过，但是我依然觉得有必要告诉你。”
“什么？”
余灿顿了顿，笑着开口：
“我确实在处理人际关系这方面做得很差劲，但是我可以为了维持我们的关系做出全部努力，只要你想，我就可以做到，我有这个自信。
“所以我想把未来的生活主导权交到你手上，你希望我做什么、需要我变成什么样、想要我完成什么……你都可以告诉我，然后我去做、去实现。
“正如你所说，我们之间遇见了很多次，也错过了很多次，几乎每次都是令人遗憾的结局，甚至差点再也见不到了。但也像你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