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间,各种恐怖的想法填满了他的脑子,此前看见的那段监控画面也立刻浮现在眼前,他顾不上再和陈叔进行这顿无意义的午餐,简单打过招呼就打算离开。
陈叔此前没见过孟宴臣泄露个人情绪的样子,现在看他冷静的外表下居然隐约透露出一丝慌张,顿时来了兴趣,起身拉住他的袖子:“什么事啊,这么着急?是家里的事情吗?”
孟宴臣只觉得烦躁,光是看到陈叔的脸,心情更差,冷冷地甩开他的手。
“哎哎哎小孟小孟,那我们今天聊的那件事……”
孟宴臣已经走出去几米,闻言,只回头看了他一眼,但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匆忙向外。
他在回家路上查看了自己家和余灿家的智能猫眼上的监控,确认余灿回自己家之后就再没出来过,一脚油门下去,急匆匆赶去余灿家。
余灿家的大门密码,他很早就有了,那盆发财树也是他自作主张搬去自己家的。
现在,两盆发财树都在他家,他都照顾得很好。
哪怕站在电梯门前,他还是紧张得出奇,一连按了几次上行键,似乎在催促那台正从十二层降下来的电梯,同时还在不停地给余灿打电话。
直到心急火燎地进门,他看见了玄关处摆着的鞋子,连拖鞋都来不及穿,路过了无人的客厅和厨房,总算听见了从书房传出来的隐约的振动声。
但书房也没人,他立刻转身推开卧室门。
看见缩成一团的余灿睡得正香,孟宴臣差点直接瘫坐在原地,总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同时觉得自己这样过度紧张的样子实在滑稽。
缓过神之后,看着依旧不受影响地和周公唠嗑的余灿,孟宴臣轻手轻脚地上前,小心翼翼地给她掖好被角。
余灿反而被这个扯被子的动作吓到了,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过来。
他有些懊悔,声音也放轻:“Fifi,是我。”
看到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她总算放心,随后懒洋洋地伸出双臂。
孟宴臣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也顾不上这身衣服是不是沾着汗,俯身抱住她,像安慰受惊的小猫般轻轻拍着她的背。
她确实没醒,说话也迷糊着:“你也来睡觉……”
“我去洗个澡,换掉衣服,等我一下?”孟宴臣亲亲她的侧脸。“很快就回来陪你。”
余灿这才松了手,被他小心塞回被窝里,又昏昏沉沉地睡着。
他们的午休时间都不长,几乎是同时醒来。
余灿随后就发现孟宴臣中午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顿时睁大了眼睛,慌慌张张地拍他:“你中午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孟宴臣当然不会让她再回想起曾经遭遇的苦难,也不会承认自己有点过度反应,但迎着她紧张又好奇的视线,还是信口胡诌:“中午在外面吃饭,觉得有道菜不错,想着你应该会喜欢,就发消息给你了。因为着急才选择了打电话,但你一直没接,我很紧张。”
她确实对这个话题感兴趣,直接忽略了他眼底的慌乱,追问他细节。
想起黎思亭最近确实有菜品上新,干脆翻出了电子版菜单,拿到她面前。
余灿只看了一眼,眼睛就亮了:“我也觉得这个系列不错,尤其玉米饮和那个蛋白质沙拉组合盘。但是你们店拿来做玉米饮的玉米粒好像没去皮,面上浮了一层皮,明显图文不符。老板,你给处理下。”
孟宴臣被主动钻进他怀里的余灿搞得稀里糊涂,边把她的意见反馈给后台,边笑着揉她的脑袋:“你怎么知道的?吃过?”
“所以我现在很怀疑孟总今天是和谁去的黎思亭,我就在包厢里坐着呢,进出都没听说下孟总也在,难不成老板和什么秘密人士去了不一样的黎思亭?”
他正打算说实话的时候,他和余灿的pad同时传出邮箱的提示音。
邮件显示,在Helena 2.0正式开始交付之后,华恩已经实现了盈利爆发式上升。为此,华恩决定举行庆功晚宴,邀请了些合作方和供应商,再就是作为最大资方的国坤,以及自身的高管团队。
两个人倒是能理解华恩的做法,查看了宴会当晚的工作安排,随后余灿立刻回复了邮件,孟宴臣偷瞄了一眼余灿的屏幕,也给自己的助理回了消息,推掉了自己那天晚上的其他应酬,接受华恩的邀请。
余灿还想起秦助一开始发来的对接邮件,点开那份已经发表的论文,安心躺在孟宴臣怀里阅读。
和她还没回国时一样,但凡孟宴臣在,她就不会一个人待在书房里读文献。而孟宴臣也端着pad看财报,边轻抚着她的脑袋。
看似亲密,但两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看似疏离,但孟宴臣时不时就会在她头顶上轻吻一下。
这就是他们两个人的默契。
华恩举办晚宴那天是工作日,余灿白天还得在实验室忙碌,下午才匆忙赶去造型师那里,换了礼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