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笑开,什么都没说,但自己端了盘子出去,跑得飞快,像是生怕他追上来抢食物。
孟宴臣立刻就懂了,原本悬着的心总算放下,看她已经坐在桌边大快朵颐,莫名又觉得鼻酸。但不想她看见他情绪化的样子,立刻转了身,打算在做点其他食物给她填肚子。
虽然迟了很久,但终究没错过,没成为新的遗憾,这就足矣。
发布会还在进行,孟宴臣以为她在边吃边看,但等他端着自己那份盛好米饭的碗转身出去的时候,余灿已经趴在餐桌上睡着了。
桌上都是家常菜,她差不多都吃了些,肠粉剩了一半,约莫是留给他的。
她回家之后就卸了妆,还快速冲了个澡,此时小脸很是素净。餐桌上方的光线是暖光,打在她脸颊上,如同教堂里静谧的圣光。
那瞬间,他想了很多很多,随后惊讶地发现,他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想了自己和余灿的未来,并再次勾画了很好的、在他看来很幸福也很充实的生活。他甚至想到要提前退休,然后搬到加州来,在她最熟悉的地方,和她一起生活,就这样慢慢地共度余生。
放在以往,他或许会觉得自己的余生大概也就那样了,甚至不会很长,可能在他差不多快到退休年纪的时候,余生就戛然而止了。
但现在,他希望余生再长一些,长到能让他和余灿在一起很久很久,久到足够把过去所有的遗憾都弥补起来,久到让他们两个习惯了彼此的存在,甚至无法再忍受分开。
半晌,他无声地放下碗,小心翼翼地再次打横抱起她,把她送去卧室。
她在沾到枕头时,整个人明显放松下来,但似乎察觉到孟宴臣即将抽出手,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轻轻抓住他的手,像这些天来抱着那只宜家大鲨鱼一样,贴在心口上,随后沉沉地跌入梦境。
孟宴臣自然舍不得再离开半步,费力地伸长另一只手,拖了张椅子过来,悄然坐下。
通过她现在的模样,他好像看到了余灿这段时间以来的睡眠状态。
床不小,但她整个人几乎蜷缩成一团,脑袋都快埋进被子里,双手抓住他的手,似乎在通过这样的方式寻找安全感。
他不知道余灿出院之后还经历了什么,也清楚地知道这世上根本没有完全的感同身受,但即使是这样,他依然觉得内里疼得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