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发布会是晚上召开,分会场里只有包括余灿在内的几个工作人员在,现场观众也都是业内人士,早早便坐满了。
余灿没说错,确实没位置给他。
孟宴臣没去前场影响他们专业人士之间的交流,而是直接去了后台通道。
去休息室之前,他还是没忍住,从角落里悄摸往前台看了一眼,随后顿住。
已经换上正装的余灿那时正在台下观众席区域,坐在第一排,笑着和身边挂着“VISITOR”胸牌的人聊天。大概是在聊这次的新设备,她说话时几乎神采飞扬,颇有当时在安城参加高峰论坛时和同行聊天时的样子。
还没到发布会的正式开始时间,现场还在调试灯光,在孟宴臣看过去的时候,正好有束光打在她身上。
她这段时间应该没剪头发,今天稍微烫了一下,内扣的大卷搭在肩上,如同灵巧的弹簧,随着她的小动作在她肩上起舞。
和过去差不多,她今天依然是淡妆,唇色不浓,但眼睛分外闪亮。
工作人员及时递了杯子过去,在听身边人讲话的同时,余灿还在乖乖补充水分。
她还戴着那块表,但手链拿掉了,手上也没有任何其他配饰。至于胸针……她选的是当初他在燕城的那家商场里买的胸针的同系列不同款。
孟宴臣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红了眼眶的,在余灿看过来时,他及时放下了帘子,边下意识揉眼睛边转身往休息室的方向去。
在余灿之前,他没对任何人有过这样强烈的情感——甚至可以说是情绪上的完全依赖。
余灿好像是他的情绪调节器,她开心的时候,她神采飞扬的时候,她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纵情奔跑的时候,他能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归属感;她受伤之后杳无音讯的时候,他就像丢了魂一样,回到了当初刚接手国坤时那样,只是一个毫无感情的工作机器。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居然会这么依赖余灿的存在,也是直到余灿“消失”时才意识到,他不是没有爱人的能力,只是来得太早、藏得太深,又仅对她一人生效,所以才一直没显现出来。
直到终于站在这里,终于重新看见她,他才像是真正得到了新生。
如同阳光终于肯再次落在雨后的大地上,蝴蝶在花丛间翩跹起舞,原本被泥土掩盖的小草也总算重新投入阳光的怀抱。
那些漂亮的花,这次终于全部都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