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是实验室的电话呢?很重要的,还关系到你们国坤的投资。”
他终究无奈地松开她,背靠着窗玻璃坐起来,也懒得整理已经被余灿弄乱的睡袍,就这么笑着看她慌慌张张地爬起来,伸长手去小茶几上够手机。
打电话来的人是姜淑云。
余灿还跪在地上,用肩膀夹着手机,边听电话那头的人说话,边重新系紧睡袍的腰带。
孟宴臣也伸手过去,勾着她的腰把她带回怀里,细碎而无声的吻落在她侧脸上。
“跟孟家吃饭,孟家三个人知道这回事吗?”
孟宴臣顿住,好奇地看着她。
“那你现在跟我说什么啊。”余灿简直无语。“哪有约人吃饭先通知自己人的?你跟人家孟家的长辈说了吗?还是要等我去说?我哪有约孟家长辈吃饭那么大的面子?”
他满眼笑意,把她整个人揽进怀里,轻轻地捏她的腰。
诚然,他也不知道要和余家吃饭这么件事。
但余灿说话的语气很可爱,忍着脾气抱怨的时候更迷人。
“先这样吧,这都马上周四了,你跟我说周五和人吃饭,也不问问人家是不是有空。”余灿简直无语。“你先去跟孟叔叔和付阿姨确定时间吧,然后再来通知我——哦,我也不见得有时间,所以再说吧。”
在姜淑云的咒骂声中,余灿翻着白眼挂了电话。
手背随后被他抓了去,紧紧攥在手心里,他的指腹在她指关节上轻轻摩挲着。
“都要问我父母的时间了,怎么不问问我?”
“孟董不是也要被家里通知吗,还问什么?”余灿仰躺在他怀里。“要不……我现在问问?孟董周五晚上有时间吗?誉诚董事长夫妇想和您吃个饭,表达上次吃饭产生的歉意。”
孟宴臣反而不懂了。
余灿接着解释:“他们觉得上次吃饭有点丢脸,因为没好好聊聊项目上的事情,而且我几乎全程冷脸,或许给孟家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所以想再约一次,杯酒泯恩仇。”
意料之中的,余灿注意到了他借别开视线这个小动作的间隙翻的白眼,顿时笑开。
孟宴臣确实不知道余家夫妇搞这一出的原因,但兴致确实被这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打消得差不多了,干脆抱着她回到床上。
余灿在他离开之前及时拽住了他的袖子:“在你父母跟你说这件事之前,你能不能假装不知道?再就是,我们得在长辈面前假装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看演技了。”孟宴臣笑着轻抚她的脑袋,顺便掖好被角。“我倒是能在商务场合时刻冷脸,但是在你面前,估计悬。”
她轻哼一声,随后懒洋洋地冲他张开双臂。
绸制睡袍袖子从她高举的胳膊上滑下,孟宴臣霎时心软,重新凑过去抱住她,顺势钻进她的被窝。
余灿得逞,钻进他怀里,闷闷的笑声从他胸口传出来:“孟董这是接受了哪个邀请?我可没邀请孟董进我的被窝吧?”
“难说,但Fiona的邀请我没法拒绝。”
她总算安分下来,安安静静地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和以往在雨夜里入眠就必然噩梦缠身的经历不同的是,这次,余灿一觉睡到天亮,完全没有造访过梦境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