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李乾的申请之后,两人又开始水深火热地聊起天来,一时太过投入,都没有注意到走进我房间的母亲。看到我聚精会神地敲着键盘,母亲好奇地往我手机屏幕的方向注视过来,我也察觉到母亲炙热的眼神,慌乱间红了耳根,眼疾手快地熄灭屏幕。转过头笑嘻嘻地抱起母亲的胳膊“妈妈,突然来我房间,是有什么事跟我讲吗”?母亲却丝毫不留情面地指出:“你刚刚是不是在和男生聊天?把手机拿出来我看一下?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家谈什么恋爱。”
说罢,一把拉过我。拿起我的手机准备查看,可我设置了密码,她解不开。我试图从母亲手里抢过手机。可她此时此刻正在气头上,我硬来肯定不行。立马装作乖顺,“妈妈,就是一个同学和我问作业而已。来我打开给你看。”母亲半信半疑地将手机放到我手中。接过手机的那一刻,我铆足了劲,重重地将手机砸向地面。因为重力的缘故,手机在摔到地面的那一瞬间,四分五裂。我得意洋洋地看向愣住的母亲。
“妈妈,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心里却暗自嘲讽:看,就这么喜欢看我的隐私,喜欢掌控我的生活。这下摔了,你满意了吧?总该能给我一点私人空间了吧?
‘啪......’
清脆的巴掌,落在了我的脸上,眼角的泪淌过火辣辣的脸颊,刺痛感从头到脚在全身蔓延开来,体内似乎是有巨大的深渊开始撕裂。三秒过后,双腿发软,眼前一黑,耳边密密麻麻地嘈杂,我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再次恢复意识,睁开双眼。是在医院的病床上,熟悉的顶灯和天花板,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害怕着,抵触着,憎恶着,医院这个“神圣”的地方。或许我应该感谢白衣天使,一次次将我从痛苦当中解救出来。转过头,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的是坐在床边的母亲,满脸疲惫,低着头打盹。
我抬起手,拔掉了插在手上的留置针,挣扎着坐了起来,为了不惊醒母亲,我下了床之后,光着脚走在冰冷的地板上,蹑手蹑脚地离开,坐上电梯下楼。呼吸到了室外清新的空气,我那烦闷的情绪也舒缓了很多。悠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喊叫“姐姐,你在那边干嘛?你还没穿鞋子。快跟我回病房。”是夏东。他还背着书包,手里拿着各种的食物,看样子是放学后买了特意给我送医院来的。转身看到夏东的那一瞬间,我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的,至少在这个家,弟弟还是爱我的。夏东有在小心翼翼抚平我受伤的心灵。
看我没穿鞋,夏东手忙脚乱地脱了自己的鞋,示意我穿上。看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弟弟,我试探性地把脚伸了进去,果不其然。鞋子有点大,为了防止我摔倒,夏东又拉起我的手。带着我一步步向病房走去。夏东是弟弟,可似乎自从我确诊之后,弟弟长大了很多,像是哥哥一样总是细心地照顾那个遍体鳞伤的我。
回到病房,我坐回了床上。夏东叫醒母亲后,开始把自己买回的食物一件件耐心地打开,放在了我的小桌板上。母亲也没有多说什么,去喊来了主治医师。
询问过之后,医生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我埋头吃着东西,不敢抬头面对母亲咄咄逼人的姿态,这是医院,我知道不能像在家那样吵架。而又一次住进医院,我的病情也越来越糟糕。虽然弟弟拉着母亲在一旁压低了音量,但我还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夏东:“妈,医生怎么说?姐这个情况,还能继续回学校上课吗?”
母亲:“你别担心,虽然医生说恶化了,但坚持吃药,总归是能好转的。另外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打算给你姐转到你们学校,这样有你在学校有个照应,我也能安心一点。”
夏东:“我知道的,现在不能给姐姐太多压力的,你和姐姐又发生什么事了?一直吃药,能行吗?这都吃了多久了,考试成绩也开始下降了,这样下去,姐的学业怎么办?”
母亲:“我就是看她在聊天,让她给我看一下手机。我没想到应激反应会这么大。至于你姐的学业,荒废就荒废了吧。她现在这个情况,能对抗地过去抑郁,安安稳稳地生活都很不容易。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
出院回家后,父母跟我简单说明了情况。就安排弟弟周一带我去新学校。我也想换个环境,看能不能让情绪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