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点娶亲,将来他在宫外开府,也好有人给他操心琐事啊。”
“那,那臣妾会跟祯儿说的。”
亢奋的皇帝一夜安眠,有口难言的皇后辗转反侧,第二日气色很是不好,却还是使身边的姑姑急急召了梁祯梁祥来坤宁宫领宴。
事情已成定局,当务之急还是先把这两个孩子安抚下来,不能让他们做了傻事。
梁祯来坤宁宫的时候,被皇后吓了一跳:“皇嫂,您这是怎么了?”
皇后脸色苍白,眼下青黑,眉心拧着一个小疙瘩,一看就是有事忧愁在心。
梁祥只落后梁祯几步进殿门,不过他素日贪玩,消息灵通一些:“虽说皇兄下旨封妃,可皇嫂您跟皇兄是多年夫妻了,不必太过担心。”
只能说,也没灵通到哪去。
看着眼前这一个赛一个傻的少年王爷,皇后唯有苦笑。
“祯儿,是皇嫂对不住你。”
梁祯梁祥俱是吃惊:“皇嫂这是怎么了?”
“哎,”皇后重重叹了口气:“萨仁图雅进宫这件事,你们都不要怪你们皇兄。”
什么?!皇兄大张旗鼓要迎回的淑妃就是萨仁图雅?!
梁祯失手打碎了手里的茶杯,如天雷轰下,炸的他理智全无。
梁祥已经先暴跳起来:“皇嫂所言可是真的?”
皇后又是焦急,又是难堪,紧紧抓着两人的手:“你们怪我吧,我同皇帝提了萨仁图雅,许是我讲的糊涂,皇帝便会错了意,只一点,你兄弟二人万万不可因为这种事情忤逆了你们皇兄!”
不过一个女人,一段年少风流,两人都是前途大好,要被委以重任的王爷,若是因为这些事情触犯了皇帝,无论是梁祯梁祥,还是那位无辜进宫的淑妃,都不会有个好下场的。
梁祯素来稳重,却只嘴唇嚅动,许久说不出话来。
“哥!”梁祥这会儿才去看自己兄长的脸色,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在坤宁宫别过一片拳拳之心的皇后,梁祯只紧紧抿着唇,牵了自己的玉麒麟便要出宫。
“开门!”控马的昭王爷双眸猩红,难得地冲着宫人厉声。
守门的小太监哪见过这等架势,可没有出宫的令牌,纵是宠眷优渥的昭王爷,他也不敢开门啊。
梁祯第一次向人动了马鞭:“本王让你开门,听见没有!”
挨了鞭子的小太监就是再不晓事,也知道昭王爷这是心情大大的不好了。
只能唉声叹气开了宫门,老天爷啊,这是出了什么事啊,连从来温润如玉,都不曾跟人红过脸的昭王爷都这般动了大气了。
梁祥骑着火鬃白龙紧随其后,急急追赶。
看门的小太监急得直敲自己脑袋,他今儿个可真是做了大孽了哟!
“哥!你冷静一点!”
“我怎么冷静!”梁祯大吼出声,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抛下一切,带着萨仁图雅远走高飞,什么王爷,什么圣旨,他什么都不想管!他只想要他的心上人!
“哥!皇嫂是真疼我们,才让我们怪她,事情阴差阳错,皇嫂也不愿的,你……”梁祥脑子里也是一团乱麻,草原上的风烈如刀,哐哐砸在人脸上,砸的生疼。
纵马出宫的两位王爷在阿济格部吃了闭门羹。
守卫说,是王子隆巴多的命令。
“好,”梁祯死死咬着下唇,横刀立马,掷了马鞭摔在守卫脚下,脸上的神情凶的好似要吃人:“那我等。”
梁祥头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心疼这个哥哥。
翻身从火鬃白龙上下来之后,梁祥解了自己的披风披在哥哥身上:“哥,跟我走吧,我有办法。”
如往常一般光明正大进去的可能性是没有了。隆巴多不是不知道昭王爷和萨仁图雅两情相悦的事情,既然是隆巴多下的令,那就是防着他们了。
梁祥带着梁祯,牵着两匹麒麟马,绕到了营帐后面,又从怀里掏出一根香肠,口中嘬嘬唤着什么,直到一只三花毛色的猫咪从营帐里转悠出来,梁祥熟门熟路挠挠猫咪下巴,只是手里没有纸笔,想了想,梁祥从马上解下了一个小水罐交给猫咪:“好猫儿,帮帮忙。”
希望顽儿看到这个罐子就能知道他们来了吧。
那猫儿也精灵,水罐不小,它便将水罐推倒向前骨碌着走,还知道叼起营帐角先把罐子推进去。
夜风寒凉,吹的梁祯也冷静了许多:“你跟顽儿的联络?”
梁祥有些难堪地挠挠头:“这猫鬼灵精的呢,咱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