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海市郊平昌村,杜家
三月暖春,烟雨朦胧的润泽时节,纷飞的思绪默默情寄两岸桃花。一路芳菲依旧,桃林新芽竖粉色花骨朵,林中间参差不齐掺杂着几棵垂柳,竟是一抹新绿藏红粉,鸟语伴花香,好不惬意!
放眼望去,辽阔无际的田野,嫩青色欲滴晶莹露滴的绿肥花丛,肆意而又柔软轻铺在整个昌平朦胧似薄纱笼罩的天空下,顿显春意盎然。
昌平农村一派生机勃勃,田间辛勤耕作的村民们三三两两相互调侃着,欢声笑语随风飘出了三里之外。
果然是青春年少的时光最唯美!只见那无边的半米高的绿肥花丛间,三五孩童愉快地奔跑藏匿其中,忽隐忽现,游戏嬉闹追逐,好不自在!
田边垂柳枝头,瞬间窸窸窣窣的一阵动静,七八只喜鹊似乎被底下过往的行人惊扰,受了些许惊吓,竟然不约而同啼鸣。
随后纷纷乱窜,有些落在不远处的屋檐下,还有几只落在墙头上和有院外的草垛上。
院墙内,东厢房外的佣人们在紧张地进进出出,有些手上端着水盆,有些双手托着毛巾,一副十分匆忙的景象。
房门紧闭,走廊两边站满了人,但此时却安静得可怕!每个人都显得战战兢兢的,无人敢吱声,并且神情都显得特别紧张。
杜海嘴里含着雪茄,一个劲地猛抽,吐出的烟雾一圈一圈地缭绕,很是浓郁,就如同此时杜家大院浓郁的窒息氛围。
屋里,时而传来女人一阵阵痛苦的喊叫声,时而依稀听见几个女人隐隐约约的吩咐声。
突然,房门猛地推开了,一个长相干净清秀的女佣着急忙慌地跑了出来,双手捧着血迹斑斑的一沓毛巾。
杜海见状瞬间就瘫软了,两眼昏黑,瞬间动弹不得,还险些晕倒。幸好助理张扬及时扶住了他,这才免了危险。
“杜总,您不要担心,夫人会没事的。里面请来的可是我们平昌最好的妇产科医生,会母子平安的!”
“但愿如此!香茹可千万不能有事啊!老天爷保佑香茹母子平安吧!哪怕是折我杜海十年寿命都可以呀!”
闻见张扬的提醒,杜海忐忑不安的心稍微平静了一些,但心口依然紧揪着有些生疼。
随后杜海一把丢掉雪茄,狠狠地踩灭了烟头,双手合十,嘴里嘀嘀咕咕在祈祷着。
“啊!”房间里顿时又是一阵女人的惨叫声,听得整个院内的人们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气氛很是恐慌!
这个紧张的状况从早上开始到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还未见好转。杜家在津海市大医院的家庭医生都赶来了,也于事无补。
毕竟冯香茹是早产,原本可以顺产的,突然莫名其妙地就胎位不正了,任凭怎么努力都生不下来。医生们在考虑手术,破腹产成功几率应该大一些。
再不做决定,估计胎儿在母体内都要窒息了!奈何冯香茹体力不支,早已疲惫不堪,甚至几度昏迷不醒,险些一尸两命。
“翠儿,夫人怎么样了?里面什么情况?”
“杜总,夫人情况不妙!有大出血的迹象,医生准备做手术,让我去准备多一些毛巾和热水。”
杜海突然一把拉住女佣翠儿的衣袖,一脸着急与恐慌。
翠儿也顾不上理会他,自顾自奔跑向别院,朝厨房方向赶去。话说翠儿可是冯香茹一直带在身边的女佣,跟冯香菇可是姐妹一般的亲密呀!
这会儿,冯香菇难产,翠儿自然也是十分担忧的,万一冯香菇有个三长两短的,翠儿在杜家怕也是很难立足的。
她可还要继续在杜家工作,多挣一些薪水才可以供家里的开支呀!弟弟正在上小学,父母因车祸双双瘫痪,家里到处要用钱。
能在杜家工作,领到这份不错的薪水,勉强维持家用,那是十分难得的机会的。
当初冯香茹嫁入杜家,也暖心把她带过来了,不然翠儿哪有那么高的薪水,还能把自己瘫痪的父母双亲和弟弟接到杜家老院居住?这些都是冯香菇亲力亲为安排好的。
为此,翠儿可是万般感激冯家大小姐的,也曾暗地里发过誓,只要冯香茹这辈子不抛弃她,她自然是会长期相伴守护她的。
虽说这个年代没有古代社会那么封建,也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卖身契这样的说法,但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个亘古不变的道理。
更何况,翠儿土生土长在乡下农村,没上过几年小学也没多少文化,能有幸在津海声名显赫的杜家做帮佣,同时还能获得比同等工作的一些好友闺蜜多上几倍的薪水,那脸上自然也是十分有光的。
人类天生就有一些虚荣心,那是人的本性。得到一些常人难以想象的美好东西时,人们总是喜欢有意无意地向外人炫耀一番,好弥补自己缺失的那份快感。
当然了,翠儿自然也不例外。她虽然话很少,但是办事很是负责,冯香茹交代的事情,她都尽善尽美。
对此,冯香茹和杜海很是喜欢。他们经常给翠儿一些羡煞旁人的待遇,比如偶尔涨点薪水,故意说一些燕窝大补的食材不好吃了,送给翠儿拿回后院煮给家人吃。
这些,翠儿也不是不明白两人的心意。但终究自家困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