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的人也算是关荫比较关注的老部下,在制作电影频道所有的节目的时候都有一点插手的资格。
但这一次这家伙搞了个新花样,他要在电影频道搞一下纪录片。
这不是抢饭碗吗?
“是我们在抢他们的饭碗,谁让他们不关注这个问题呢,”来人很任性,看了一眼开始化妆,但还是一副老演员的做派的演员,跟娘娘们汇报,“原本这方面还有一个纪录片考虑来着,可人家放弃了,那我们就得跟上。”
这里面有矛盾了?
嗯呢。
沾上演出的时候一顿饭那么多钱的毛病。
乡长看不下去了,你们的咖位在那摆着怎么还能吃都这么不讲究呢?
“我就问一下大家,谁家每顿饭的标准超过三十块钱了?我们家也算日子过富哦的还可以了是吧,现在每天吃饭,米面粮油是自己家地里种植的,买菜三天一次,一次买五十块钱左右的,这还能买点肉,加起来,三天的生活费,我们家三个人,一般不来亲戚的话都在一百元以内,还要算上水电煤气的钱才行,”关荫掰着手指跟大家算账,这是他们家的正常生活开销嘛,“大家估计也差不多,那咱们算一下,一百二十个人,加上请来的剧团的剧务师傅,这样的话大家三个人一天花三十块钱,一百二十个人是多少?三千六,一顿一千元,标准已经很高了。”
不能这么算。
“还真就得这么算,咱们看一下过去的演员们,一次演出挣几块钱,那是自负盈亏,但我们这次是义务演出,有一碗饭吃已经够好的了,”关荫道,“去年我收拾过一群进了老百姓家就跟大爷一样的明星,那节目大家估计也知道。”
那是相当知道啊。
“那就是了,我们打击那帮人,不能自己变成那种人,这是原则。”关荫道,“有一碗饭吃就够好的了,不能讲究什么高档不高档,再说吃村里的饭,干净又卫生何必要花钱搞什么外卖款餐呢,就这么定了。”
这就让大家很不乐意了,你难得来一次让我们请你吃顿饭怎么了?
“要是吃了,到别的地方演出,大家问,你们吃啥啊,我们一说跟大家一样,人家就说,你们在别的地方咋吃的那么好?我们咋回答?人要脸,不能把脸变得跟屁股似的,”关荫道,“还有,这钱不能给剧团啊,要是大家看附近谁家有菜园子,帮我们买点菜,有面的话,我们也买点,乡政府食堂借我们用一下,这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你这人啥都好,就是不受吃让人头疼。”老百姓见坚持不过只好顺从,只是对着人未免有些恼火——怎么能这样。
就得是这样。
“大家快回家吃饭,吃完饭休息一下,我们也眯一会,下午一场戏,晚上一场戏,”关荫拱手道,“因为安全的问题,可能安保队得在周围稍微检查一下,乡亲们见谅啊,这是没办法的,仇人太多了。”
“放心,咱们乡里人没见过啥大世面但还是能做到不添乱的,这一点你放心。”老爷子回头,“那就走,回家吃饱饭,赶集的回村跟大家说一声,这是难得的描绘,能来的都来,咱们热热闹闹看两场戏,唱得好,披红挂彩,唱不好,他们得从头再来,回家吃饭!”
刹那间场地上空无一人,干干净净连原本乱丢的塑料袋都收拾走了。
“咱们是乡里人,但也是有尊严的人,平时没注意,现在来了贵客,咱们得注意自己的形象,别让人家笑话,”有居民主动站出来组织大家自觉,“乱丢垃圾的都把那手看一下,乱吐痰的都把那嘴管起来,咱们乡所有平困村都脱帽了,但是精神贫困的帽子能不能摘掉还得继续努力,不为让谁看得起,就为咱们的生活环境更美好,大家自觉一点啊。”
乡长一高兴,差点买了一箱子可乐蹲路边喝光了。
“别闲着,先弄点吃的,”乡长把五百块钱塞给食堂的师傅,叮嘱,“不要买好的,要卖干净的,晌午饭得让人家吃饱。”说完卷起袖子进食堂,他在家可是炒菜的一把好手!
师傅挑眉道:“还说人家呢,你这乡长都当成啥烂怂了。”
“我就是个乡长,又不是皇上,再说,皇上还跑山窝窝里打地铺呢,这年头,睡不把谁当回事儿,谁能是回事啊。”乡长也不生气。
没多久,班长杀奔回来,进门一看摇着头:“这不行啊,光这么点菜,你搭配这么多的面,那能吃好吗。”
说完摸出口袋里两百块钱,出门就找周边的村子,喊一声:“刘大妈,菜园子我摘点辣子,钱给你放地垄了,来取一下啊。”
院子里传来大妈的喊声:“你爹咋样了?好不好啊?钱拿回去,人家来给咱们唱戏,那人都多好啊,咱们得尽点心,菜你不要管了,我刚叫人准备全部摘掉,送过去让他们吃好。”
另一边传来大公鸡愤怒的声音,原来那边准备杀鸡呢。
“别!”班长一蹦三尺高,“大家可不能这么搞,自家的小鸡仔那是从小养到大的,咱不能这么办,这是让那些人难受呢。”
啊?
“那是些啥人啊,重感情,生怕亏欠人,咱们鸡鸭鱼肉的送过去……哎哟我的妈,咱们村山下有河,还有几个池塘,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