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的大雪,封住了道路将近一周。
好的一点是剧组在雪中能拍一部分镜头。
张郎中带着影视中心的一组人坐车赶到了剧组,尴尬的是他们和大胡子一起来到边境却被大胡子甩在后面。
很显然,人家压根不想让他们感觉是跟人家来的。
一穿着PEC里套,外头是jeep棉服的老导演不满地嘀咕一句。
张郎中听懂了,他说的是太拽了。
很显然,大胡子对影视中心并没有掌控力。
要不然,这些人敢在背后嘀咕张记中的坏话啊?
“不要在我面前说这种话了。”张郎中观察着车窗外皑皑白雪警告。
老导演不忿:“一起去又能怎么样。”
“你是想学范郎中?”张郎中不由恼怒了。
这些人老是撺掇他对小山头有点意见,这算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范郎中刚回来就被调离了吗?
老导演哼道:“主要还是觉着心里不舒坦。”
你当然不舒坦。
张郎中还觉着不舒坦呢。
要放以前吧,他这位置的人哪一个不是文化界赔着笑脸讨好的目标?
可现在有事情,他还得亲自去找人家求着谈。
但不舒坦归不舒坦,张郎中还没到作死的地步呢。
人家是礼部侍郎,凭这个就比他高一级。
何况那还是吏部右侍郎呢。
车刚过边界,前头有一辆军用雪地车发动了。
这是来给他们带路的。
张郎中不由坐正了身体,他这次是带着巨大的压力来找关荫的。
总局亲自主导的几部影片遭遇了秣陵道,就一部他原本都没看上的《农奴》现在已经打得好几部影片抬不起头。
为什么?
他弄不懂这一点。
挪下腰,张郎中一副请教的姿态问老导演。
资格老才有资格在这辆车上陪同张郎中,这也是地位的体现。
张郎中请教:“我们打造的影片到底差在哪?”
“国内观众的素质不行。”老导演摇头,很怒其不争道,“我们是全去过好莱坞认真学习过,学习人家的剧本编写模式,学人家的运营方式,几部影片素材好,我们艺术加工的水平也很高啊,但遭遇国内的观众,我们也没办法,如果不提高国内观众的欣赏水平那只好一路让他们那种土里土气的片子占据主流了。”
张郎中立即闭嘴沉默了。
我问的是你必须客观回答的问题,你夹带这么多……
哎呀!
这番回答本身就很有意义啊。
张郎中感觉自己好像要明白。
可又一直隔着一张玻璃一样。
“这些人,‘艺术加工’就是夹带私货的过程啊,他们哪里能拿得出符合我们帝国的观众喜欢的作品。”张郎中默默地记住了,“这次要完全弄明白这个问题。”
车队到剧组,例外六层检查一丝不苟。
十多辆车缓慢地从荒原进到军营里,心里的怒气已经达到了满值。
不亲自去国境线上迎接也就算了,为什么设置这么多障碍呢?
“纯粹是给我们下马威。”老导演下车时拍了下狗皮帽子说。
全身例外都是王师名牌,就狗皮帽子拉低了标准线。
不过,剧组如同一座军营一样倒让他心里警惕了。
这说明小山头已经形成了一股强硬的风格了。
忽然,一个人疯癫一般从雪堆里钻了出来,上来抱住张郎中的大腿就不放。西施文学
谁啊?
老学究来着。
“你们可一定要把我带回去啊!”老学究胡子拉碴穿着厚厚的军大衣哭的脸上泪花成了冰凌。
张郎中好笑,十多天来他可没少听朋友说这老家伙在剧组的遭遇。
吃饭是平价,但你得自己掏钱。
老学究最大的问题是自己没法子掏钱。
现金是没有的,手机是不能用的。
他倒是找过人,愿意请人家无论提出多大的条件他都答应但必须先帮他把花费交一下。
没人帮。
另外,降雪天气是没化雪天那么冷。
可老学究得自己交取暖费啊。
关荫都是自己交取暖费,剧组没有人不自己交取暖费。
老学究求人,人家也不愿意帮他。
最麻烦的是手纸,一下雪国内送不过来这些东西那就只能省着点用。
别人自己都不够用,谁愿意帮他?
处处被不帮,老学究十天时间整个人都快要疯了。
可他还没地方告状去,剧组用的是小循环经济模式你能怪人家针对你?
至于说烧了的那些卫生纸那原本就是人家韩沈分给他的啊。
老学究降了。
从骨子里降了。
“我自命不凡,自以为是,觉着自己比他厉害,觉着能完成别人完不成的任务,我错了,真的,这个人就是个魔头,我这辈子也不愿意惹他了,张郎中,看在我,”擦眼泪,老学究哭诉,“七老八十的份儿上,你就带我回去吧,我退休,我回家,我绝不给复兴大业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