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头搅风弄雨,私底下必定有所活动,要注意家庭关系。”周叔儿中午给关荫打电话叮嘱。
他听到的风言风语更多。
多数人根本不知道段家的事情,现在只当关侍郎的靠山就只有景副院。
因此上有人拿景副院说话了。
周叔儿警告:“话说的很难听,不外乎就是家庭之间的差距,这种话,我们一笑置之,但你得注意,有人在挑拨离间,老一辈的想法还是要了解下。”
这还算问题?
关荫从没小看造谣中伤的人,但他瞧不起这些人的招数。
千百年了,还用那几手。
“家里压根不在乎这些。”关荫很笃定。
他更担心的还是网民。
“我们现在求稳定,稳定才能搞发展。所以,哪怕是缇骑,现在也很少曝光,更别说缇骑中的队伍。我现在掌管这支队伍,很多人把目光落在这一点,但凡情报上有任何风吹草动,不少网民就喊着打回去,而且要用他们的办法打回去,为的是解气,偏偏国人的自豪感和自信心现在是飞速上涨的阶段呢,这种风格很有市场,如果内外的敌人联合起来,他们就能打出让缇骑为难的事情,不是为难报复不报复,为难的是用我们的方法报复他们,还是改变下,按照网民的要求用对手的方式报复回去。”关荫忧虑的只有这个。
尤其是他现在身配数部大印,又有三国文印。
而且现在作为调查组的发起人更容易引起一些人的攻击。
不用他们的办法,那就是软弱无能。
周叔儿没想到这家伙考虑的是这个问题。
“我还以为你更担心家里人的想法呢。”周叔儿笑了。
你说的问题根本不是问题。
你教育了一部分群众,那就要发动这部分群众。
从而达到相信他们依靠他们的目的。
“这种事,礼部就给你办了。但家里真的没什么问题吗?”周叔儿问道。
他见多了自尊心泛滥的群体。
他一个老部下,就在这个问题上犯了巨大的错误。
那小子是十年前的知府,算得上最年轻有为的知府。
出身很一般,甚至可说是特寒酸。
因为有才学,跟大学一师妹结了婚。
那师妹家境极其优越,十年前她父亲就是甲级大学的副校长。
她爷爷也曾经在工部主事的位置上干到了退休。
不可避免的,那小子家里人原本就觉着他们高攀。
“但当了知府,家里人就有些自尊心膨胀,谁一说靠老丈人了,那一家就暴跳如雷,终于被别有用心的人一挑拨,男的觉着自己厉害了,应该有最高的家庭地位,女的又认为,你就是当节度使那也还是个勤务员,两人闹翻了,一离婚,很快又爆出个人品德上的问题,人彻底完了。”周叔儿警告。
关荫耻笑道:“得多膨胀才把自己当人物。”
他对老爸老妈太有信心了。
他们压根就不是自卑到需要靠着让儿媳妇低头,让亲家公亲家母赔笑才觉着自己有自尊的那种人。
最关键的还是自己。
周叔儿不敢大意,回头琢磨了一下把工作安排给助手。
他专程给关爸打电话询问。
电话一接通,那边锣鼓喧天热闹的厉害。
周叔儿奇道:“公司今天有啥庆祝活动啊?”
关爸赶紧走到远处,不是因为啥受宠若惊。
“我知道,你们整天忙的脸吃饭都跟抢一样,有啥话直说。”关爸说。
周叔儿问道:“最近都挺好吧?有个事,咱们要在全国建设十个大型垃圾处理中心,名字不好听,但确确实实是好生意,凉城很可能要作为一个集散地,有啥想法没?”
没有!
关爸一口拒绝了。
他压根没想过这些。
“感谢你们想着这些事,但是规矩得严格,而且这机会那机会我要是都想那等于害了我们家。”关爸说,“我们家,现在也只是个小富老百姓,小富有小富的好处,但因为格局,也有小富的局限。有这么个公司,因为专业性很强,我不得不严格要求。但是要是掺和到关系国计民生的大生意,我这个人耳朵软,也喜欢听好话,到时候,环境审查到我们那些亲戚,人家说,你高抬贵手,那我不能不考虑,这就耽误事情了。最关键的是,我们是打农村出来的,根子上有小富即安的思想,事情给的大,那还是要从小格局考虑,就耽误国家的事情了。”
周叔儿赞佩:“你们这一家子是真的把人活明白了。”
关爸一笑说,还是有点自知之明才活的透彻。
“今天是一个亲戚的儿子结婚,关系很不错,我们都来给帮忙,亲戚好面子,自家娃娃也没上好大学,工作也一般,就是家里很有钱,人家想表达一下面子,那得帮人家把面子撑起来。”关爸也无奈,“我这么个人,人家还当啥人物,弄的很不自在。”
周叔儿当即不说想过的那些话。
遇到这么个家庭,人家心里对自己那么约束那就不可能是听旁人几句话就风风雨雨的人家。
他直说,现在的问题有这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