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飞来,不过眨眼,我周身被捆仙绳缚住。
莫离神色一凛,便要拔剑。
我眼皮都未眨,一动未动的站定着,蹙眉厉声道:“别动,都别动。”
一众神仙现身半空,确切说,是一赤红衣袍的神仙,领着数十名天兵,居高临下的瞧着我。
我柔声笑道:“司命星君,这是要做甚?”
“青姬姑娘如此聪慧,怎会不知这番作为是为何呢?”
我顿了下,嗤笑,“星君莫要太高估我了。”
“是否高估,青姬姑娘随我一试便知。”
话音落地,我眼前场景如烟散去,而后被扔进九重天的玄虚境。
至此,算是彻底受囚。
这方乃是九重天的极恶地,天雷地火极寒玄冰,那是样样都未落下,又因是虚境,是以无论百般折磨也不会要命。
我脚踩玄冰,耳边雷声翻滚,三步之处有一处地洞,业火腾出,呈巨龙之势飞驰而来。
一时间冰火两重,天雷巨响,齐齐落在我身上。
我支撑不住,跪伏在地。真到了此时,我连逃都懒得逃了。
一身疼痛散了多半,又是一回三面夹击。
此处的天幽暗诡谲,像极了阴曹下的十八地狱,再合着我眼下的一地猩红,实在跟快上路了无异。
我本是可以逃脱的……
可若是如此,便再没了回旋余地。
我一次次的盼望着离重对我狠心绝情,跑的越远越好,万不要上了司命的套……
待那些个极刑痛苦加在我身,将我心智几近磨灭之时,我又实在动摇,心中渴求他能来救我于这水火。
就这般往复循环。
也不知过了多时,我合上眼,遁入更深的黑暗。
这虚境里的极刑虽不伤及根本,但疼痛折磨却是逼真的很。
我神游天外时,亦被一阵一阵的刺痛逼醒,又遭了数轮的罪,才得以全然失去知觉。
眼前跟走马灯似的忆起近来。
东海……轮回台……自戕……再是玄虚境,实在遭罪的紧。
想来是因果报应使得,前生有多逍遥快活作下的孽,这会便是要一并还的。
念及此,我仰面瞧着那些电光火石闪动,心绪平和到跟死灰无二。
甚有一刻继觉着就这样无休无止也不错。
一日的极刑过去。我缓缓睁开眼,耳闻见熟悉的两道声音。
若有似无,断续传过来。
“礼亲王今日行刑,一家上下无一幸免,这消息安宁公主应是会听闻的,以她的性子想来不会袖手旁观。”
“师兄说的是,只是公主眼下也不一定能听闻此事吧?”
“那又如何?至少这姑娘关在我们这处之事,妖尊知晓就足以了。”
“妖尊是如何能知晓呢?”
“若九重天按兵不动,妖尊心中自会生疑,妖族如今群龙舞首不说,这姑娘被抓时,就在一众妖族的眼皮子底下,届时妖尊一问便知。”
“可…妖尊真会为了一同族妖女甘愿自投罗网吗?”
“这你就不知了,师傅说这姑娘并非无名小辈,是妖尊身边的红人不说,亦是枕白上神的心上人,枕白上神若知晓了此事,即便不会帮着寻妖尊下落,但怎么也会为她求情两句吧,师傅便也算是给自个出了口气,总之这事如何都是两全。”
“的确。”
“不过这姑娘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本领,能讨得人欢心至此。”
……
这俩小童就在玄虚境外说个不停。
我飘渺的神识被逐渐拉回,泪眼朦胧着,自嘲笑道:“什么心上人,不过是执念…”
于我于他,皆是如此吧。
这俩小童一连待了多日,言语间日渐急迫,偶时司命星君也假情假意的来问我是否安好。
我自是咬牙笑答,好的很,每日从未如此神清气爽过。
想来九重天也寻不到离重,才只能出此下策,以我为挟。
只要他一日未来,整个妖族便一日无虞。
又熬过一日,大抵是夜半十分,我浑身作痛,蜷在极寒的玄冰地止不住的咯血,忽闻见司命星君的声音。
“上神硬闯我天机宫是为何意呢?!”
来人冷笑一声,“星君这是要与我做戏?”
司命星君噎了噎,吞吐道:“上神…莫要糊涂。”
“答应星君的事,我已悉数做到,如今我为寻安宁下落假死回天,我想做之事,再无人能阻拦。”
说着玄虚境内掀起剧烈晃动,天地间登时破开数道裂口,岌岌可危。
这笼着的法阵结界,应是要被破了……
司命星君又急又恼,“上神!”
“我不可能跟你走!”我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