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嘉气的脸都绿了,却又无法反驳,也不知道他爹娘是有多怕他找不到媳妇,偏偏要给他取这个名字,因为这个名字他从小到大不知道遭受了多少嘲笑。
要是别人敢在他面前说,打一顿也就老实了,但终南山首徒……
好吧,他得承认,他打不过。
修为不高,这家伙怎么可能会坐的上首徒之位?
可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整个终南山就没人比这家伙更毒舌。
等等,毒舌……
成嘉终于想到怎么回怼了,他笑眯眯的看着梓商,满眼都是报复的快感。
“没关系,论及娶妻,梓商师兄嘴巴这么毒,肯定不会有哪个小姑娘受得了你,我最多也就是成家晚,你就不一样了,你得孤独终老!”
最后一句,他故意咬重字音。
梓商却下意识的反驳:“不会。”
他在他们面前,语气难得那么认真,几乎一字一句,“有一个人,无论我有多不好,她都不会嫌弃我。”
就像无论发生过什么,无论她会变成什么模样,他都不会放弃寻找她回来一样。
他答应过,此生只会娶她一人为妻,永不纳妾。
这是他的承诺,他一刻也不曾忘记。
宁珏一怔,脸色略显苍白,状似无意的询问:“是谁啊?我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年幼时家里为我定下的未婚妻。”梓商低头,神色落寞,低语道,“可是……我没有保护好她,还把她弄丢了……”
闻言,没人再追问,他们虽然都不清楚梓商身上发生过什么,但却知晓,故事一定不美好。
梓商是九年前被终南山主外出云游时捡回山上的,因他修炼天赋绝佳,才破例被山主收为座下弟子。后来他修为一路直升,达到同龄人望尘莫及的地步,从而被封为终南山首徒。
年级轻轻就在终南山拥有极高的地位,旁人都说他会是下一任的终南山主,但他每次听见都只是淡笑摇头,从不承认。
与他接触不多的人都说梓商极为毒舌,开口不讲人话,可他们不知道,梓商刚来终南山的时候寡言少语,成日里就只知道修炼,宁珏那几个跟他一起修炼的弟子差点以为他是个小哑巴。
后来没人愿意再跟他待在一起,唯有宁珏一如既往的照拂他,陪他说话,逗他开心。
也是因为宁珏,他才认识了同样不嫌弃他的成嘉他们几个,成为了有着过命交情的同门兼朋友。
宁珏不想让他回忆起他的过去,从师父将他带回终南山并为他赐名的那一刻起,他就拥有了全新的人生,跟过去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宁珏仰头看着他,声音温柔,很有安抚力,“梓商师弟,你刚才不是说你路上遇到了一个很特别的人吗?你还没说是谁呢?”
梓商一怔,揉揉眉心收回杂乱的思绪,神情凝重,轻声说:“玄灵宫的人。”
“什么?”宁珏惊讶不已。
其他几人也下意识地看向梓商,随之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神色,眉眼里带着愕然。
梓商抬头看着他们,一字一句的重复:“我说,我遇到了玄灵宫的人。”
话落,不待他们有所反应,又继续说:“而且,是传闻中那位的小宫主——念卿。”
闻言,众人瞳孔骤缩,厢房内一时间安静地落针可闻。
好半晌,宁珏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师弟,你确定是她吗?”
“我问过她的名讳,一字不差。”梓商抬眸反问,“再者,梨纹银面,若雪白衣,玄灵大陆上还有第二个人敢如此装着吗?”
宁珏默然,答案自然是没有,谁不要命的敢去冒充那个疯子。
梓商不会骗他们,那也就是说,念卿真的来了慰城。
可她为什么要来?
她那种人,也不见得会对什么拜月节、重阳节、浴火盛典之类感兴趣。
而且,还来的这么早……
收回思绪,宁珏张口,还不待询问,梓商就好像知道她想问什么一样,解释道:“她并非如传闻中那般冷血,甚至多次相助于我,给小师妹的那只玄幻鹰就是她击杀的。”
“啊?”宁瑛惊呆,茫然的看着手中的储物乾坤袋。
“你们不用太过担心,我们终南山与玄灵宫并未有任何恩怨,想来她也不会对我们出手。”梓商开口安慰几句,又故作轻松笑道,“而且我不是在这么,不用害怕。”
几个小道士象征性的点了点头,神情恍惚,心不在焉,说到底还是免不了担忧。
梓商叹了口气,早就料到他们会如此,可这种事情他也不好瞒着,否则日后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他们不知情更没办法接受。
犹豫片刻,他起身走到窗边,终究还是没将自己昨日邀请念卿同游灯会的事情说出来。
彼时正值旭日东升,九天之上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