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论谁最符合马加列少女怀春对象,史官会认为是对她体贴入微的未婚夫,野史则酷爱在她与天资绝色的北境少主之间做文章。其实年幼的马加列心里藏着一个名字,雷德微妙又完美的契合了她那点不足为道的绮思。
微风吹过草原,湖水带来春天的味道,马加列坐在马上,有侍女在前头为她执缰,除了马术课安冬会来找她逢场作戏外,其余时间还是她自己与坐骑交流感情。
辽阔的王家马场另一端是正在训练的禁军,这边马加列和侍女两人一马孤零零的骑行,她拨开乱飞的刘海,在阳光下眯起眼想将黑甲的那人看得更清楚。
雷德的铠甲样式不似寻常,又是显眼的黑色,人群中一目了然。马加列盯着他认真宣讲的侧脸,瞳孔收缩又放大,像要把他看出个洞,也没惹来一顾,败落的低下头。
久到都有走神的禁军发现了马加列,似乎想要伸手跟她打个招呼,又被雷德呵斥了回去。马加列在马场的另一边走了一圈又一圈,彼端就训练了有多久,明明在同个场景里,有意忽视彼此存在使场面变得像两个被连接起来的不同世界。
虽然她是维利的独女,未来将继承整个王国,修女是这么说的,这条道路在马加列眼里却不见得那么顺利。这年马加列十三岁,刚过完生日不久,随她而来新推行的改革承认了女子与男子拥有平等的继承权,反对者又扣字眼,质疑像野兔般一年四季都在发情和怀孕状态中的omega,是否也能拥有和alpha同等的待遇,并将问题直指尚未分化的公主。
以国王对王位的偏执程度,这似乎只是多加一条补充的小事,又频频找来了医生,营养师,神职人员,试图将马加列是alpha的概率拉到最大。马加列对此并不抱任何态度,听说堂兄阿尔伯特在分化前就已经长到了一米七,而马加列的身高至今未突破一米五的难关。种种迹象都在暗示着她是个生来omega,马加列并未沮丧,或许是她还未经历过生育的难关,也可能是她已经有想要一年四季发情的对象。
“殿下…殿下?”侍女轻声呼唤,马加列意识到自己大概露出了很复杂的表情,回过神,训练已然结束,禁军成群结队朝这头的出口走来,马加列谦逊的驭马靠边,给他们让道,对每个人露出公主应有的甜美笑容。
直到雷德也收拾完,路过对树荫下的马加列点了点头表示致意,她想笑却怎么也装不出来,唯有冷脸,清楚雷德讨厌自己,也理解他给出的理由,对高洁的亚拉贡骑士抱有朦胧的好感,可她也是有尊严的,如果他不笑的话,懒得一次次热脸贴屁股。雷德就像看也没看见似的离开,生日宴那晚的事被两人很好的雪藏起来。
转折始于十四岁的秋季,生日过后迟迟未分化,种种迹象都在预兆着马加列是omega的走向,从娘胎就注定的性别却打了愚昧的古人一个措手不及。
日常醒来的马加列站到穿衣镜前,穿睡袍等待女仆帮忙换装的阶段,可能是换季的缘故打了个喷嚏,随即开始发热。
身边的女仆基本都是未分化或者Beta,她甚至还去上了一节课,直到支撑不住躺倒才发现异常。
信息素是野草的味道在严冬逆风生长,国王更是大喜赐下许多奖赏,当晚初经易感期的马加列死死咬住枕头,流下的眼泪绝不止生理反应那么简单。
此消息不到一天就传遍了王都,有祝福的,有恨的,也有像雷德那样完全不在乎的,只是在国王的提醒下才给马加列送了符合规矩的礼物,在众人的瞩目下对她点点头。马加列目送他离开宴会,清楚这是场注定有始无终的暗恋,无论是雷德还是自己都被框在固有的身份里,只能咽下苦涩,承担王冠的重则。
马加列自己都没想到,最终王冠会以如此惨痛的方式落到自己头上,此前受到的所有教导与未来的展望,被以利来势汹汹的叛乱中全盘打乱。她一个土丫头被黑马骑士雷德带到了王都,现在又由他庇护灰头土脸的自己回到南境,但已经明了身上被背负着重担,亲眼见证王都在熊熊烈火中燃烧的马加列,又怎可能甘心。
“那好吧,你想要什么,尽管开价吧,我获得的一切,不就是因为王女这个身份吗,我嫁给你,让你当摄政王,怎么样?以后你想要多少物资有多少,只要帮我向以利复仇...”
“住嘴!”
若非万不得已,马加列也不想将心底那份独属于少女的悸动扯上利益,抛开身份不谈,雷德在她是众星捧月的公主的时候都没有对她屈膝谄媚,遑论现在?得到无情的拒绝,她更觉自取其辱,无能狂怒的朝他砸了个杯子。
野草的信息素在空间迅速蔓延,占领大厅的每个角落,试图逼眼前人就范,可beta仅看了马加列一眼,无动于衷,碰的关上了大门。
转眼到AL1118年,尽管双翼城防卫战不是场十全的胜利,却是从被援助者和援助者都满意的行动,马加列第一次从塞巴斯蒂安手下赢得一筹,获得了南境的支持,重拾信心。雷德也为南境减轻了多线作战的压力,可谓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