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虞安歌惊唤一声,直想空手接白刃,但她动作还是没有虞廷的快,转眼间,疏狂带着冰冷的寒光,便朝着棉被劈了下去。
棉被里的人同样也是神情紧绷,一察觉到危险,便迅速掀开被子闪躲。
这一剑直直斩在了棉被上,而商清晏已经挺身而起,一个鲤鱼打滚,整个人靠在了墙上,满脸惊恐。
虞廷看到商清晏那一刻,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女儿的被窝里,居然会钻出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还是看起来极为清心寡欲的南川王!
而商清晏这会儿可跟清心寡欲扯不上半点儿关系。
商清晏的头发和衣服,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整洁服帖的,可现在他头发在被窝里蹭得毛毛躁躁,衣襟也凌乱不堪。
那张谪仙般的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慌,整个人紧紧贴着墙壁,看起来浑身紧绷。
这是什么?
这是活脱脱的捉奸现场!
虞廷紧脑子空白了一下,他闭了一下眼睛,害怕自己认错人,可再次睁开,还是商清晏没错。
虞安歌看到这情形,顿时眼前一黑。
她还当是怎么了,原来是他爹的脸,黑得如同浓郁的夜色。
虞安歌眼皮子猛跳,完了,这回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商清晏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见虞廷一脸不可思议地愣住了,他动作缓慢,一点点从床榻上挪了下去。
就在他脚落地时,虞廷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带着诡异的平静:“虞某见过王爷。”
说着,虞廷还要拱手弯腰。
商清晏刚才从人家女儿的床上滚下来,哪里敢受他的礼,连忙拖着虞廷的手腕道:“不敢当,不敢当!”
虞廷却硬要拱手,一脸阴沉道:“王爷深夜造访,虞某人有失远迎,还请王爷见谅。”
虞安歌感到一阵窒息,只想昏死过去,她爹这是实打实的生气了。
商清晏自然察觉出虞廷的不悦来,他比虞安歌还想昏倒,但这种修罗场,归根到底是他造成的,他只能硬着头皮道:“大将军,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
虞廷脸上挂上了假笑:“虞某以为的?王爷以为虞某人会怎样以为?”
虞安歌站出来,轻声唤道:“爹,我就是怕解释不清,才让南川王藏进床榻间的,没想到现在更加解释不清了。”
虞廷看着虞安歌,同样假笑道:“你为什么怕解释不清?”
虞安歌道:“我与南川王,是君子之交,担心爹爹多想...”
虞廷道:“君子之交?安和,我的好儿子,乖儿子,君子之交需要在床榻上夜谈?”
虞安歌一时哑然,脸也不自觉红了起来。
这声安和,无疑是在提醒她的女子身份。
商清晏是货真价实的男子,她怎么也不该在这么晚,让商清晏进入房间里,甚至慌不择路,把商清晏盖在被窝。
商清晏道:“是我的不是,昨晚虞公子在宫中受惊,今天一整天的消息都没传出来,我担心她,所以才过来的。”
虞廷冷笑一声,将手中的疏狂重重拍在桌子上:“整整一天,南川王若真的关心我儿子,大可白天递上拜帖,光明正大过来。”
商清晏想要辩解,他这身份,从某一方面说可谓见不得人,白天前来,若被人看到,实在是个麻烦。
但虞廷紧接着道:“便是王爷白天不得空,也可派个下人过来打听情况,实在犯不着半夜三更,像做贼一样溜进来!”
他自然可以派人过来打听虞安歌的情况,可他还是存着点儿私心,想要亲眼见见虞安歌,一来解相思之苦,二来确认她真的无事,才能放下心来。
但这样的解释,实在是过于苍白无力了。
商清晏站在虞廷面前,双手合拢,像个犯错的孩子,被长辈厉声训斥。
两个人站在那里,都无可辩解,乖乖听训。
虞廷瞧着他们站在一块儿,影子都在地上交叠着,心里的火气更是蹭蹭蹭往上涨。
他眯着眼喃喃道:“原来如此!我道上一回在妙广寺,你二人怎么会那般默契,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还有四皇子,虞安歌也极力劝说他暗中站队四皇子,若说中间没有商清晏的原因在,他是万万不信的!
虞安歌道:“爹,您别乱想!我和南川王默契,因为我们是知根知底的知己,他的确是一个可以结交之人,爹爹与他多交往几次,便清楚了。”
虞廷道:“知己?好一个知己?天底下,哪一个知己会三更半夜出现在好友被窝里。”
虞廷慧眼如炬,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两个人都是互相有情的。
只是看虞安歌方才一惊一乍,就怕他戳穿她女子身份的样子,虞廷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