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破晓,到了各个官员要前往官衙的时候,昨夜的紧张肃穆多多少少被人察觉到了,只是所有人都不明情况,纷纷选择缄口不言。
就在大家伙都在观望之际,太子府西北角忽而烧起大火,并迅速蔓延开来。
鱼书把这个消息告诉虞安歌,虞安歌当即反应过来,太子府西南角住着的人正是宋锦儿,再联想到昨夜的动静,只怕是二皇子党出手了。
虞安歌当即道:“走,过去看看。”
虞安歌赶到的时候,太子府的火势已经扑灭,只是门前一阵混乱。
武候铺的人要进去,太子府上的人不让进,门前还聚集着一些观望情况的官吏。
虞安歌用帕子捂住口鼻往前走,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往上看,太子府虽然火势灭了,可依然有呛人的浓烟冒出。
武候铺的人一脸着急道:“我等负责这片儿的火盗,你看,太子府内还有浓烟,只怕是余火未消,让我等进去灭火!若死灰复燃,我等难以向朝廷交代。”
而太子府的人坚持道:“火已灭!尔等速速退去!”
看太子府上的人态度强硬,武候铺的人便是担心再起火势,也只能摇头退去。
虞安歌及时拦下武候铺的领头,给他出了个主意:“领队不如先去宫中报备一下,是太子府上的人不给进,这样若再起火势,也怪不到你们头上。”
领队道:“我们这样的人,哪儿有资格入宫报备啊。”
武候铺的小吏只负责灭火缉盗,无阶无品,若非圣上召见,否则根本没有面圣的资格。
虞安歌则道:“那就通知禁军,总之这罪责不能落在你们头上。”
领队道:“多谢虞爵爷指点迷津!”
虞安歌勾唇一笑:“客气。”
岑嘉树在此时骑马到来,他听到消息后,迅速反应过来,这场大火只怕是冲着里面的宋锦儿去的。
可惜他来得晚了一步,武候铺的领队刚走,太子府有异的消息迟早传入圣上耳中。
虞安歌看到岑嘉树的同时,岑嘉树也看到了虞安歌,他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虞安歌高调回京,去了江南一趟,就又往上升了一级,反观他,还在翰林院当庶吉士,因为右手执笔有碍,连最基础的誊抄工作都轮不上。
而让岑嘉树更加难以忍受的是,虞小姐居然也要入京了。
当时退亲闹得那么难看,岑嘉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对兄妹,平生一种无地自容之感。
虞安歌才不管岑嘉树的想法,她现下唯一的念头,便是借着这个局,弄死宋锦儿,所以决不能让岑嘉树坏她好事。
虞安歌低声对鱼书道:“去岑府告诉岑老爷子,宋锦儿就在太子府内,岑嘉树意图跟太子抢女人。”
岑虞二家虽然交恶,但岑老爷子始终心怀愧疚,想要修复两府关系。
虞安歌回京后,岑老爷子也以自己的名义,给她送上了价格不菲的贺礼。
一场大火,让盛京各处暗潮涌动起来。
等禁军从武候铺领队那里得知太子府即便着火,也不让人进去的消息后,迅速动作,将太子府团团围住。
昨夜圣上刚下旨让全城警戒,太子府这欲盖弥彰的样子,实在惹人怀疑。
而处在皇宫的圣上也从禁军口中听说了这个事情,虽然圣上笃定,大皇子刚被封为太子不久,不至于就要倒反天罡,但这怪异之处还是让圣上起了疑心。
昨夜司天监刚指出荧惑守心的天象,今天太子府便起了大火,不知是否上天有所指引,圣上当即让禁军协助武候铺的小吏灭火,又让龙翊卫去暗查。
有了圣上发话,太子府的人便没有理由拦人了。
就在太子府里面的人一个个被禁军半押半请地走出来之际,岑嘉树身边来了一群仆从,低声道:“老太爷方才忽感不适,请公子回去侍疾。”
岑嘉树一听,便知道有问题,下意识往虞安歌那边看,虞安歌只是毫不在意地对他勾唇一笑,颇具挑衅意味。
岑嘉树脸色难看,自从那天虞安歌上门退婚,不知道对岑老太爷说了什么,原本已经颐养天年,不问家事的老太爷就变得霸道起来,府上大小事宜皆说了算。
岑嘉树无法违背祖父的意愿,若他坚决不走,这群仆从只怕要强行把他带走。
岑嘉树只能狠狠瞪了一眼虞安歌,转身随着仆从离开,打算回府后,暗中联系太子府少詹事,看有没有法子救宋锦儿。
岑嘉树走后不久,宋锦儿便脚步踉踉跄跄,咳嗽不止地被禁军押了出来。
哪怕宋锦儿此时满脸烟灰,但她之前十分高调,还是被人认了出来:“这是?这不是先前的大才女宋锦儿宋小姐吗?”
“什么才女?哪儿来的才女?宋锦儿不是那个无耻的盗诗之辈吗?”
“那个逛青楼,气死生母的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