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抢了。”
这句话却在玄砚脑海中炸响一道雷鸣。
他听出来了她的的意思,她的本意不是要拿回这张魄符,而是要毁了它——而魄符的用处无他,在消弭上古北域能毁世的下魄。
仅仅只是在那电光火石之际,一道惊人的念头,在玄砚心中成形。
他连脖子上的伤口也不去捂了,转而紧紧凝视着这个从头到尾自说自话的人,和灵眇一模一样的人,将信将疑道:
“魄符无甚用处,只与双魄花相关。但此花早已消弭已久,你因何需要这魄符——伤害灵眇,索要魄符,你到底什么来历,和那花又有什么关系。”
“还是说,”玄砚语气趋向平缓,开口道,“你就是传闻中这花的下魄?”
话虽这样说,但玄砚心中阴云密布,传闻毕竟是传闻,况且距今早已过去上千万年,早就只存在于人们口口相传的故事中的人怎么可能重现于世。
于情于理,他都暂时无法言之凿凿地肯定。
于理,这太荒诞;于情,他接受这一猜想,就等于变相地肯定,灵眇的真身,就是传闻中的双魄花。
荒唐……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与你无关。要不你现在给我,要不你自己毁了,很简单的事。不要再试图耗尽我的耐心了,玄砚君。”
像是抓到这人的软肋,玄砚往后退了一步:“我也说过,我有前提,你先将灵眇交还与我。”
灵眇彻底被激怒——同样的招式,同样的业火和结界,只不过,招式比记忆中的灵眇更加迅猛更加狠戾。
“很好……”
她抽出月白所赠的那柄结冥剑,那颗灵石在接近玄砚的那一刻瞬间发出夺目的红光,惊得两人皆是一震!
此时被下魄牵制的灵眇自然不知道这柄剑为何会在接近玄砚时闪出红光,而当事人玄砚也是一脸懵。
随着这红光一同出现的,似乎还有来自身体内的一股力量。此时的灵眇自然清楚,这是占据这具身体已久的主人——真正的灵眇在试图夺回身体的把控权。
“该死!”
此时的下魄也终于明白了比起保存在玄砚手中的魄符,她现在更需要解决的是“一身两魄”的问题,她不可能,也决不会再将这副身体拱手让人!
危急之时,门被撞开。
景兰和沉烨出现在门口,沉烨手中的天机石隐隐作响,而景兰一抬头就瞥见了眼前这一幕,二人震惊之际,矛头转移向“独占此身”的下魄早已经消失在窗前。
只剩下三人在原地。
“我的天!你们这是在屋里打了一架吗?”景兰望着无处落脚的地面,问道。
“殿尊,方才那是灵眇姐吗?怎么又突然飞走了?”沉烨疑惑道。
而这些问题即便是玄砚本人也难以回答上来,他收拾好一地狼藉,扭头对二人说:“这些问题,晚些便知分晓。”
“晚些?殿尊是说晚上的盛会吗?”景兰问。
“说到盛会,殿尊的面具准备好了吗?”沉烨一副自得的表情,沾沾自喜道。
“不需要。”玄砚心中烦扰,并没多少心思去挑选什么面具。
“师兄,行了行了。”以为是二人闹矛盾的景兰,拉住沉烨,对玄砚说,“殿尊,虽然不知道您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因何和灵眇姐发生了点冲突,但入乡随俗,好歹选一个嘛。”
“没兴趣。”
景兰故意说:“可那个小姑娘不是说,今晚会有很多小伙子邀请灵眇姐跳舞吗?我想着,殿尊如若是不合群的话,想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可以有。”玄砚接话。
“太好了,咱们现在就回客栈!”随时爆金币的沉烨满意地挥手,“刚好我买了一整个摊子的面具,应有尽有,殿尊您随便选!”
“嗯?师兄什么时候买的,为何我不知道?”
“额……就是随便看看,随便买点。”沉烨难为情地搔头道。
但——
三人站在摆满山堆面具的屋外,沉默了许久。
地面,床上,桌面,甚至连窗外的树杈上……全是各式各样的面具!!!
“……师兄,我知道你有钱,但不必如此。”景兰本人炸裂成另一个画风。
“哈哈哈多多益善,多多益善。”沉烨憨笑着冲玄砚道,“殿尊随你选!看中那个戴那个!”
玄砚在爆满的屋外蹲了下来,脑筋疼得厉害,看着脚边的小蝴蝶、小粉花、小猫咪、小白兔等等面具,一时不知如何下手。
沉烨尴尬地笑笑,扑到屋子里头,埋在小山里找了又找,试着递了一个又一个给玄砚,即使二人都觉得十分满意,但最终还是被玄砚婉拒。最后玄砚轻叹了口气,对两人说:
“算了,我不需要。”
天□□晚。
跨越过千重山万重水的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