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只是告诉我们让您好生休养。其余种种,不用辨师多虑,他说,都交给他。”
“交给他?”灵眇心下疑惑。
望着凋敝倾塌的半边结冥树,回想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忽觉额头突突,心间横生出不安的念头。
鬼侍打断她的思绪:“辨师不必忧心,尊者如今早已不是刚来那会儿的孩子了。偌大冥界诸事,他都能处理得当,更何况别的事情。”
灵眇蹙起的眉头稍稍松泛些:“嗯……”
这时,门外“哒哒哒”脚步声渐近,灵眇心觉不对劲,结果门一拉开,就是守冥界界口处的鬼卫。
跑了一路匆匆赶来,终于在见灵眇的那一刻,稍稍匀了口气,却还是急得说不上来话。
“……”灵眇闭眼,灵思捕捉到一丝不属于冥界的气息,她睁开眼,浅褐色的眼中影影绰绰倒映着红莲的影子。
沉寂了许久终于活跃起来的灵力在胸间冲荡着。
她没等鬼卫们开口,随即开口:“贵客来了。”
鬼侍们一脸懵懂的样子,而鬼卫早已站起,做好了迎灵眇出门的姿势。
“辨师,你当真要出门吗?”鬼侍们的担心不无道理,毕竟月白曾这样叮嘱过让她好好休息。
灵眇一掌击出,在忘川河畔上凿出一个深坑,飞溅起的泥沙在水面上带起浪来,惊得一些排队的亡魂纷纷投过来讶异的目光。
“我出得起这个门,放心。”
一行人赶至冥界大殿外头,灵眇停下来。
身后跟着提刀带剑的鬼卫们这时找准机会上前问:“辨师大人,大殿内今日来的都是些什么人物?”
灵眇虽是在笑,可是笑里不见得有几分善意:“仙界之人。”
踏上阶,步入大殿。知道的,知道这是冥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仙界的地盘——乌泱泱地一大片着素色的仙侍在两旁站着,而大殿内最里头坐着的正是乐云。
“辨师——他们太过分了!那可是主座!”为首的鬼卫一身甲胄作响,咬牙就要冲上前,“我去把他们赶下来!”
“不急。”灵眇的笑意愈发隆盛,抬手挥退了他。
灵眇今日穿的是素来长穿的那身红裳,娇艳夺目,从这一大片白得发灰的素衫中走过去,只留一抹绝艳的倩影。
“是我失了地主之谊,今日来迟,还望乐云上殿恕罪!”灵眇声音穿过死寂的大殿,直奔主位上的乐云去。
见灵眇来了,她这才赶紧面色歉疚地站起,一旁的阿音这时凑上前讲了几句耳语,她立马退到一旁的座位上,道歉说:
“初来乍到,不知冥界坐席礼数,就随便找了个座坐下,加之辨师您迟迟不来,便也没想多的,只管坐了,辨师大人勿怪。”
呃……好拙劣的借口。她明明可以直接羞辱我的……
但自己今日也确实来迟,如若真要回击她这句话,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灵眇波澜不惊,略带嫌弃地睨了眼乐云方才坐过的位置,坐在她对面微笑道:“没事,一个座位而已。不知仙界派乐云上殿来是为何事?”
“倒也非甚么大事,只是想着仙会大典将至,所以特地过来看看辨师大人您的五万字书抄好没。”回话的是一旁挑着眉的阿音。
灵眇挥手叫来伺候茶的鬼侍:“看来乐云上殿最近很是得闲,也难怪,毕竟仙会也忙得差不多了,蜀云国的杂事也不用再操心了。”
又是阿音:“托辨师的福,的确清闲不少——”
“主子说话,你插什么嘴。”灵眇品了口茶,茶盏被置在桌上,微微洒出些茶渍,她平静地说。
一直沉默的乐云此时说话了:“冥界果然礼数森然,辨师御下之能,本君今日见识了。”
“不过本君今日不是来见识冥界之人是如何御下的,而是代仙帝来要辨师本该在上月交于我的抄罚的。辨师不要让我难看才是。”
灵眇面色一僵,看对方不拿到自己所抄文书就不罢休的样子,叫来鬼侍回去取。
“你去将桌上的文书都拿来。”
对面气势汹汹,似乎早已将灵眇没有按时完成这件事当成了既定事实。
只有灵眇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文书还没拿来,就听对面乐云问了一句:
“玄砚君今日不在冥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