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差。乐云属喜神一类,而蜀云国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万乘之国,这样强大广袤的一个国家也难怪是由仙帝之女——受万人敬仰追捧的乐云上殿所庇佑。
灵眇谢完恩,却没急着走,反倒是站在原处看向原先那几个嘴碎的神仙。那几个仙尊被她看得发毛,都错开视线不看她。
她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用指尖捻了一簇很小很小的业火,在众神面前晃了一圈,这才缓缓开口告诉紫穹:
“其实呢,当时我在南明镇纵下的业火是懂礼数晓大义的,不会乱咬人伤人,但就怕有些气量狭窄的小人呐尖酸刻薄之人呐爱嚼人舌根之人呐不知进退,明知是团火,还非得把舌头往里探探,那我可——”
眼前猛地一亮,业火顺着灵眇的动作在众神衣尾滚滚而过。
一时间大殿内的众神仪态尽失。
“没办法了。”
灵眇熄了业火,环胸站着,得逞地看着这些急火攻心但又不好发作的神仙一个个吹胡子瞪眼,乐道,“都说了是只伤小人,各位仙尊躲什么?”
其中一个不怎么发言的高大仙尊此时站了出来,一双狭长的凤眼紧紧眯着,声音带有极具警告的意味:
“不愧是冥界的灵辩师,果然名不虚传。不过辨师日常都和死人打交道,这冷不丁和仙界众神一接触难免不习惯,只是有些难登大雅之堂的习性还是敛一敛为好,也不能教众神看了笑话去啊。”
这番话说的,明里暗里都是在讽刺她一个冥界来的不知礼数没有规矩。
灵眇刚想开口,却被殿外一道清朗的声音打断——
“清河君说的是。可鄙人觉得,敛了倒失了特点,何况何来的‘难等大雅之堂’之说?”
玄砚迎着仙雾,不徐不疾朝这边走来,行礼、问安,一样不落。
紫穹一见玄砚便眉开眼笑,大手一挥:“玄砚君来了,快让我瞧瞧。哟!这可是清瘦了许多啊。早叫你就住在仙界,非是要回去守着你的清虚殿,这下好,瘦成这样。”
众人见了玄砚,纷纷改了脸色,都一副敬仰恭顺的模样。灵眇心道,从前只知道这人仙资不凡,不想在仙界竟有这样高的待遇,倒是小瞧他了。
不过,灵眇很快就知道了缘由。
披着锦服,一身肃雅的乐云上殿被一群人拥着走进来,乐云面色略微疲倦却仍不失威严,想是为了紫穹口中万年一度的仙会大典所操劳。
“玄砚,何故这般急着赶来大殿?”
说完便看见了在玄砚旁边的灵眇,乐云的目光慢条斯理地从头到脚将灵眇打量一番后,礼节性地点了点头以示问候。
灵眇瞧她生得好看,一时心下喜悦,也回以微笑。转眼倾身悄声问玄砚:“闷葫芦,你怎么才来?”
玄砚看着她抿唇不语,而是对仙帝道:“帝君,南明镇一事,我也有责任。我当时就在现场。”
在场所有人都用一种自家平日里好生养着的水仙被突然不知哪来的野猫儿叼走的表情看着玄砚,沉寂了许久,众人眼光又齐刷刷看向一旁不以为意的灵眇。
本来是不以为意的,可总被这么瞧着,灵眇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尤其是看见并肩站着的玄砚和乐云时。
“你!你们——”听得出来,紫穹真的有在克制音量,“玄砚君你……你,”
说不出来,又转向灵眇:“你说你背地里究竟还带着他干了些什么坏事?!”
玄砚不卑不亢道:“帝君误会,不是背地,不是强迫,不是坏事。”
灵眇见有人撑腰,又叉着腰支棱起来:“就是就是!玄砚君说的对极了,说得顶顶好!”
灵辩师大人这下彻底以为玄砚君是为了分担那五万字的责罚才匆匆赶来,心中满是感激和动容,侠气回肠催人心肝之际,就差三炷香和他义结金兰!额……有点怪。
谁料这人又道:“说了这么多,我此番前来是为了请帝君您秉公处理,既然我和灵眇君当时都在现场,那么——请允许我也罚抄第五百四十章第十页第三行三界生灵法五万遍!”
声音荡气回肠,余音绕大殿之梁不绝,一腔正气,是为我三界道义楷模!
一直默默观望的乐云站了出来,眼神似不经意地掠过灵眇,接着对玄砚道:“是我唐突了,原是为着正事来的。我说怎么伤药还未来得及敷,就匆匆赶至……”
灵眇大惊:“啊?你胳膊上的伤还没好?是不是不涂药?我给你的药你吃没?”
此言一出,殿内炸了锅一般叽叽喳喳又吵了起来,又是说灵眇带坏玄砚啦,又是说玄砚这伤实在是给灵眇害的,更过分的是竟然有人说灵眇阻了玄砚和乐云之间的感情……
当然这其中有一人死死抿着唇,轮廓厉深的脸上剑眉高吊,那就是先前指摘灵眇的那位清河仙君。他的视线自从乐云上殿进来之后就再没落在过他人身上,但也只是悄悄的,并不张扬。
紫穹摸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