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也没成,斩草不除根,简直多此一举……而且还故意留下和苏明稹勾结的线索,眼下人都成无头尸了还不现身,真就只是诓我们来做看客不成?”
“徐小五,说人家是狗前,先问过你那狗啃过的脑子,我是不是说过,心拙口夯也没什么,但至少拨草瞻风的目力不能丢?”
在徐渺渺对面,深青翻领劲装的男子墨色长发高高扎起,皮革制的腰封与护腕上皆缀着几颗绯红赤金石。
他生有一对异瞳,一眸漆黑如点墨,一眸湛蓝似溟涨——正是曾陷搜魂风波的当事人,北冥逍遥宗太荒岛的剑修徐晏。
将墨色阴沉木剑匣重新挎起,他收回锐利如鹰的视线,好笑地看着一脸不服的徐渺渺。
“说过的话一句不记,花过的灵石一颗不少,我该夸你狗记性么?你再不看着他头颅,怕是真要不翼而飞了才是。”
血沥沥的邢场上。
两三黑鸦在尸身血肉模糊的脖颈处狠叨两喙,又张开双翅扑棱棱箭也似的飞走了。
人群一哄而散,角落里,一条膘肥体壮的黑狗趁乱叼起那颗脑袋,它獠牙外露,毛发沾满汗渍,一看就是城郊乱坟岗的常客。
路遇阴沉狞恶的恶犬,人总要退避三舍的,因此黑狗畅通无阻地穿行在人潮中,瞬间奔得只剩个拳头大的黑点。
“我操——”
徐渺渺扛起龙阙就往外冲。
“天杀的魔修偷梁换柱!躯干是傀儡,就剩颗头是真的,自己不来把黑棘兽当狗使唤!!”
好样的,徐小五。
紧随其后的徐晏不耐烦地轻啧了一声,斜飞入鬓的浓眉微微上挑,看禁书,进赌坊,还出口成脏。
知道的是海上仙屿,不知道的,只怕还当太荒岛是什么五毒俱全的不测之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