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佳韵快速冲了个澡,准备吹头发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感冒了,重重地打了几个喷嚏后,额头也开始微微发烫。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很轻。谢霄的声音透过房门传来:
“程佳韵。”
“哎。”程佳韵裹上浴袍,慌忙说道:“来了来了,我洗好了,马上出来。”
“不急。”谢霄细心地叮嘱她,“你记得把头发吹干,不要感冒了。还有,你这边热水器已经修好了,可以用了。”
“好。”程佳韵还是有些着急,胡乱把头发吹了吹,准备出门。
她一向习惯把事情做在前面,不喜欢让别人久等。
等待程佳韵的间隙,谢霄站在走廊里百无聊赖地玩着消消乐打发时间,刚打完一局,忽然接到黄粱的电话。
他脚底一滑,差点没站稳。
黄粱讲话时带着浓重的鼻音,显然是刚起床:“开门,给你点了午饭。”
“……”谢霄忽然心虚,磨蹭半晌,说道,“我不在民宿。”
黄粱瞬间不困了:“不在民宿?你去哪了,为什么不叫上我?现在特殊时期,你出门前就不能报备一下?”
“我就出去走走,你不用担心。”
“祖宗,我一觉醒来发现你人没了,能不担心吗?”
“谁让你睡到现在才起。”谢霄忍不住吐槽。他早上出门前,其实有去敲黄粱的房门,只是那人睡得太死,根本没听见。
“我……那什么,我报了一个二日游的旅行团,现在在卧石古镇。”谢霄坦白道。
“卧石……”黄粱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使劲掐了下人中,让自己缓过劲来,“你跟谁一起?不会是程佳韵吧?”
“嗯……”
“6。”黄粱隔着电话给他竖了个大拇指,随后直接挂断。
“……”
谢霄看着断掉的通话界面,缓缓叹出一口气。思索半晌,还是给黄粱发过去一个定位。
怕他生气,又附上一句:【我们就在地图上这个地方,其实也不远,大巴车不过两个小时的车程。你放心,旅游团里多半都是叔叔阿姨辈的人,没人认出我。】
收到定位信息的黄粱冷笑一声,快速编辑信息发过去:【从那次在医院我就看出来了,你怕是对程佳韵上心了吧?】
谢霄心一颤,快速否认:【我没有。】
黄粱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回复道:【下意识的否定就是肯定,兄弟我不多说什么了。你出去放松两天也好,换换心情,别忘了回来还有更重要的事。】
谢霄知道他口中“更重要的事”是什么:【放心吧,我明白,这几天会一直和阮律师保持联系。】
黄粱:【OK,注意安全,保持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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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酒店的吹风机用着不太顺手,程佳韵的头发又很长,为了节约时间,她只吹了个半干。
慌慌张张准备出门,路过玄关处的时候,眼睛忽然瞟到一个东西,很是眼熟。
出于好奇,她凑近看了看,发现置物架上放着一块男士腕表和一条银灰色手帕。
那块手帕,正是几天前她跑去安慰谢霄时,给他擦眼泪用的……
他怎么会随身携带着?是要还给她吗?
还是说……
程佳韵莫名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回忆起这几天的各种细节,不止谢霄的行为反常,连她自己,内心都无比凌乱,总是会在空闲下来的时候想到他。不论做什么,她脑中都会出现他那张白净的脸,以及那双黝黑深邃的眸子……
将手中的帕子凑近闻了闻,上面散发出一股沉香木混合洗衣液的气味。程佳韵觉得鼻子痒痒的,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程佳韵?”听见里面动静,谢霄再次叩了叩门,“你不会是感冒了吧?”
程佳韵没再多想,放下手帕,拔了房卡就推门而出。
谢霄看见她,先是笑了笑,注意到她的头发后又不自觉皱眉:“你怎么头发湿着就出来了?”
“没事,出去晒晒太阳,一会儿就干了。”
“那怎么行?今天虽然是晴天,但外面还是有风。” “而且我听你声音,怎么像是感冒了?”
谢霄略略低下身,用手背测了测她额头的温度,虽然不明显,但还是有点温热。他打开外卖软件:“我给你点个药。”
“不用了……我包里带了感冒灵,待会儿冲一袋就行。”程佳韵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抢着阻止,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腕。
“嘀”的一声,谢霄用房卡刷开房门:“你进去坐下。”
“……”程佳韵觉得有些不妥,但看着那个人无比认真的模样,又不忍拒绝,乖乖走进去,在沙发上坐下。
谢霄也进屋,大概点了几种感冒发烧药,又去浴室拿吹风机过来:“你的头发,我帮你再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