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嫂子可晓得阿晚现在何处?”
妇人指了个方向:“诺,杨树后头就是她二叔家,就是不知道阿晚还在不在,听她二婶的意思是不送嫁,直接让那鳏夫把阿晚接走。”
宋忍冬听罢抬脚就走,脸上焦急罕见地显露无疑。
明琅对着那妇人又拱了拱手:“多谢嫂子。”
说罢忙去追宋忍冬。
“砰砰砰!”
宋忍冬使劲儿拍着门,大声喊:“阿晚!阿晚!”
院内的人被骇了一跳,骂骂咧咧地过来开门:“他奶奶的,叫魂呢!”
片刻,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伸出头不耐烦道:“你谁啊!”
“阿晚呢?”
“什么阿晚,不认识!”
宋忍冬紧紧掰着门框不让他关门,厉声质问:“你把阿晚送哪去了!”
“老子是她叔!想让她去哪她就得去哪,你算什么玩意儿?”
明琅护在宋忍冬面前,抬手覆在她手背示意她冷静,接着转头对着男人冷笑:“我们算什么?阿晚与我们签了卖身契,那就是我们的人,自然有权过问!”
“什么卖身契,不知道!”
“你不需要知道,但是你若不把人交出来,我们现在便拿着卖身契去报官。”明琅微微倾身,眼神冰冷幽深,“介时她是逃奴,你是帮凶,全都要被绑了发配!”
门内的男人瞬间愣住,接着又大声嚷嚷:“你、你少吓唬人!那是我侄女,何时签了卖身契给你们?”
明琅嘴角缓缓勾起,牵着宋忍冬就要走:“那便没什么好说的,晚上睡轻些,省得官差叫不开你家的门!”
“诶!你等等!”
两人面无表情地回头,那男人吞了口唾沫,似是被骇住。
见他不说话,明琅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再没停留。
“我说!”男人压低了声音,“原不能怪我,是那丫头非要嫁的!”
说起这个宋忍冬便忍不住气,眉头紧皱:“人在哪!”
“往里走一个巷子,溪边有个大石头,石头旁那户人家。”男人追出来一步,“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再细看,两人早已向着他说的方向走去,哪还有人理他?
宋忍冬轻轻挣开明琅的手,低声问:“你怎知道阿晚签了卖身契?”
当年阿晚爹娘原是准备将阿晚卖给人牙子,可巧被她给碰上了。她想着让阿晚到四安堂当学徒,四安堂管饭,自然也不会费他们的银子,且学成了还会给工钱补贴家里。
原商量的好好的,可前阵子他们二人突然找上她,说是阿晚哥哥娶妻等不及要花银子,要将阿晚带走。
话说到这个份上,要将人带去哪自是无需明说,宋忍冬便掏了银子将人买了下来。
她怕阿晚晓得此事难过,便没与她明说,连阿晚自己都不晓得真相,宋忍冬侧头看明琅,他怎会知晓?
明琅笑出声:“我自然是胡说吓他的,竟真有卖身契?”
宋忍冬眼睫轻动,交代道:“莫告诉她。”
明琅乖顺地点头,仿佛方才的冷厉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西街的巷子大多都窄小,两家不算远,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到了溪边。
宋忍冬刚要上前拍门便被明琅拦住,他道:“待会儿你说是阿晚偷了东西,你要拿她报官。”
这话不难想通,左不过同方才一样吓吓那老鳏夫,宋忍冬听话点头。
黑乎乎的木板门上潦草地贴了个红喜字,天色渐暗,将喜字衬得有些渗人,明琅抬步上前使劲儿拍门。
一时间拍门声震天响。
刚用过晚饭的时辰,四邻八舍地都还没躺下,听到动静儿都伸个头想看热闹。
门半天不开,宋忍冬再也等不及,退后两步猛地朝门上撞去。
“姐姐!”
明琅面色微变,忙将人拉到一旁:“姐姐别急,我去撞!”
宋忍冬自是不会让他一个病人往前冲,见着那门有些松动,硬着头皮又狠狠撞了一下。
“谁啊!”院子里终于有了响动,来人像是趿拉着草鞋一般,在地上发出长长的摩擦声。
宋忍冬趴在门缝去看,是个佝偻的背影,一步一晃地朝门口走来。
她立刻大声道:“古晚可是在这儿!”
来人顿住脚步,映在地上的影子都能看出他的犹豫,半晌才答:“可是古家二婶?银钱你都收了,难不成是要反悔?”
宋忍冬‘砰砰’拍门:“你……”
“古晚乃是我家的逃奴!”明琅朝宋忍冬微微点头,又对着门内道,“你可是她的同伙?”
四邻八舍门口的脑袋伸得更长了些,耳朵个个竖的像是夜壶把儿。
宋忍冬没忍住扯了扯明琅的衣袖,如此多的人,怎好污